了后期,他见到明月四肢纤细,小腹却鼓得惊人,提心吊胆将她视作琉璃娃娃,心中又悔又恨——早知jiejie会如此遭罪吃苦, 他宁愿服用一辈子的避子药。
直到明月临近生产时, 他更是坐立难安,府中早早地便备下四个乳娘不说,还请了城中最有经验的稳婆前来坐镇。
婆子笑道:“这位少爷也忒紧张了些,少奶奶年轻又身子康健,定不会吃太多苦。”
不仅婆子这样说, 其他大夫也是如此,但江年安还是放心不下, 将能提前准备的都备好,阖府上下全神戒备,等待着少夫人产子。
或许是腹中孩儿怜惜父亲苦心,没让江年安等太久,这日傍晚时明月便有了动静。
她痛得脸色苍白,紧抓着江年安的手,后者心中早已演练了千遍万遍,临到头了反而蓦地镇定下来。
他将明月抱放至床上,等候多时的稳婆赶忙围了上来,丫鬟落了帐子。
江年安站在外间,只觉浑身冰冷僵硬。
他衣衫上一片血污,是方才从明月身上沾染的。
外祖母得知消息后,忙赶来探望,见他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似是魇住了一般,心下一惊,忙问:“安儿?安儿你怎么了?”
江年安回过神来,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没什么,我就是担心jiejie。”
“别怕,屋子里都是极老成的婆子,月儿身子又养得好,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功夫,外祖父也来到了屋外,下人们抬来软椅,让两位老人坐了,江年安却执拗地等在帐外。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痛苦低吟,他脸色越发苍白,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几次想掀起帷帐冲进去,皆被外祖父命人拉住。
再一次听到明月的哭喊声时,江年安肝胆欲裂,再也忍耐不了闯了进去。
一众婆子丫鬟慌了,连忙劝他出去,可他恍若未闻,径直来到床榻边,握住了明月的手,满手湿滑,竟被汗液打湿。
他看着jiejie虚弱苍白的样子,红着眼掉下泪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江年安摇了摇头,眸光泛泪,“我陪着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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