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下一秒,一个陌生的面孔不期而然地撞进她的视线里。
谭清看见谭锐熙被一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揽着胳膊,两人从暗走进明。
最后,他们停在榕树下。
谭锐熙低着头听对方讲话,两个人挨得很近。
谭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耳膜鼓噪的声音让她无法集中精神,那种中暑的感觉又来了。
邹颖推开书房的门,拿着一个玻璃杯送进女儿手里,叮嘱她多喝热水。
谭清麻木地接过来。
邹颖这时也看到楼下的两个人,她像是看着一个反例般不赞成地说:“不要和他学,过几天就期末考了,再把单词和古诗词过一过。”
谭清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了,她低着头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像是抓住溺水前的最后一根浮木一样紧握住手中的玻璃杯,回到桌前坐下。
邹颖陪女儿复习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邹颖离开后,谭清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自己的双臂里,那个女生的腰上系着他的白色外套,他低下头跟她说话的样子像是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彻底。
因为光亮从窗户外闯进书房的虫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往灯管上扑,发出“嗞嗞”的声响。
过了许久,谭清抬起头,看向头顶灯串上的渺小阴影,第一次尝到失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