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字,却又沉默了下去。
追上来的时候秦弼还是满腹怒气,想要乐令给他一句解释;可当真四目相对,他又忽然想起:他这点心思却是只能在这无人的沼泽之中,在天下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才能剖白。一旦回到门中,他们两个仍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莫说相恋,就是有一丝逾矩落入别人眼中,便是万劫不复……
他信誓旦旦地要照顾堂弟,难道就是要将他拖入身败名裂之境?
若是当时就死了,也就不必面对这些烦恼……他越想越深,脚下飞剑不知不觉停顿下来。只在数息之间,乐令的飞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汇入云天之中,独留下他一人脸色煞白地立在空中
回到山门之后,乐令便关闭洞府,一个人静静呆了几天。他心思不定,不敢随意修行,便坐在幽暗山洞中回忆这几日与秦弼相处的情形。有那么几个刹那,他几乎要忘了秦弼是秦休的后代,只把他当作普通人看待。可是一旦静下心来,这个事实便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眼前。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乐令冷笑了一声,重新归复于一种几近冷酷的冷静心态,盘膝闭目,体内灵气运转,将外息渐渐转为内息。待得体内百脉畅通,精气调和,乐令睁开双眼,从法宝囊中取出了一粒丹丸大小,介于有质与无质之间,流动着浅金光芒的幽元蝓卵。
那粒蝓卵才一拿出来,其中蕴含的灵力便四散逸出,整片山洞中灵气都浓郁了几分,自万千毛孔中透入肌肤,即便不以之修行,也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乐令将蝓卵咽下,而后便自玄关祖窍之中调起一股元精,自下方虚危xue绕到胸前,裹住那粒蝓卵,直拖入了玄关之内。蝓卵上依旧光芒流动,照彻了虚空中清透如琉璃的玄关,更透入道道经脉xue窍,将体内照得光明通透。
只要将此物做为“真种子”种入玄关之内,体内灵力便可提高至假筑基状态,这是许多炼精期弟子求之不得的大造化。但这假种子种入玄关祖窍,其中的驳杂灵气在运用时便会掺在本身真气元精之间,便得精气不能完全合一,反而阻碍其转化为“先天一炁”,要筑基也就更加困难。
因此乐令并不打算以其假作筑基真种,而是只要尽快消化其中灵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