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衣衫不整的人形。可不容他看清楚,空中灵气中便掺上了几丝魔气,手上一沉,一个抱得惯熟的身体便落到了他手上——百来斤的人足足实实地砸到手上,虽说玄阙不嫌沉,但要架住他不落下去,那枚魂精六纬镜便攥不住脱了手,在地上磕出一声清脆响声。
亏得这镜子他一直拿在手上,若是收到了法宝囊里,这个傻徒弟是不是就也要传送到他的法宝囊里了?
玄阙笑了笑,刚要骂他一句不知轻重,却又从周遭一片死气和他们两人自身魔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嘴角的笑意立刻凝住。魂精六纬镜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紧缠在他颈上的双臂和微带喑哑的一声“师尊”更快地取代了那形象,将他的心念都占了去。
他将怀里的乐令抱紧了几分,像是从没发现过什么不妥一样问道:“怎么跑到这种地方了,不是叫你在罗浮等着为师吗?还没修到元神就这么沉不住气,真是不叫人省心!”
一眼看不住就有人来纠缠,真是不叫人省心。
乐令双臂却是搂得更紧了几分,低下头蹭着他的衣领,半晌才缓缓说道:“师尊,我刚刚度过小天劫时受了人暗算,头顶囟门被封,还要请师尊先替我取下那东西。”
方才镜中与罗浮全然不同的殿阁浮现在玄阙眼前,他那点埋怨和醋意转眼都化作心疼和悔恨,目中流转过一点红光,终于放下了爱徒。乐令本来就比他矮一点儿,双脚落地后又故意曲了腿,头顶只及他颈间,拿手抓了他的手落在自己头上,低声问道:“封住我囟门的是什么,师尊能弄下来么?”
粘在他头上的不过是一道纸符,但其中蕴含的力量不弱,还是专门克制魔修的,他的手落上去时还无妨,只一输进灵气要揭下来,那符纸上便涌出一股清圣气息,险些将他的手灼伤。
玄阙皱了皱眉,将灵符强撕了下来,五指一团便化作飞灰。他手上也有些灼伤的印子,四周死气便争先恐后地向伤口侵蚀,很快就又被他身上流转的魔气吸收,白玉雕琢成似的手指也平复如昔。
符纸揭下,乐令的神识总算又能恢复正常,虽然在这片黑雾中看不到多远,却也比被封住时犹如失了耳目的感觉强得多。他倒退了一步,才直起腿来,握住了玄阙的手指问道:“师尊可被那东西灼伤了?都是我疏于防备,才会叫人下了这等黑手,还要传送到这儿来求师尊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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