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那人正是本该流连樊楼的宋延年。
他穿着夜行衣,脸色凄白,顾妆妆低声喊,“夫君,夫君...”
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顾妆妆掀着他往上起身,宋延年却跟失重一般,后仰着摔倒在地。
顾妆妆哪还顾得了别的,只寻思是喝花酒喝得不省人事,便赶忙去桌边取了茶水,俯身要给他灌,宋延年的眼皮睁了睁,哑声道,“疼...”
“夫君,哪里疼?”顾妆妆上下摸索,忽然顿在腰间。
手掌濡湿一片。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袍,宋延年腰间的伤深且重,鲜血尚在汩汩涌动,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小命难保。
她哎吆一声,想赶紧去请胡大夫,人刚起来,脚腕被他猛地抓住。
宋延年把手伸进怀里,微微颤着掏了半天,好容易掏出一只黏糊糊的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他抬了抬眼皮,虚弱道,“给你买的...”
顾妆妆愣住,忙接过去,甜丝丝的是已然融化的糖,她捏着那根棍子,问,“夫君,这是糖人?”
宋延年有气无力嗯了声,忽然呕出一口血,挣扎着又补了一句,“买糖人没给钱,被人捅了一刀,别让旁人知道....”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瓶药,又道,“劳烦夫人替我清理伤口...”
话音刚落,脑袋兀的偏了过去。
昏了。
堂堂宋家大公子因为没钱买糖人,被人捅了刀子,宋延年这借口编的太过草率。顾妆妆拖不动他,索性就地剥光,又去洗了巾帕,一遍遍的擦拭污血。
脱掉的夜行衣窝成一团,血腥气不多时便充斥一室。
宋延年细皮嫩rou,脱去衣裳小腹却显得分外紧致结实。他的伤口很深,几乎捅透了腰身,顾妆妆眉尖紧皱,拔了瓶塞往他伤处撒药,又取来纱布一层层的裹好,复又怕血阴出,又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彻底。
一通折腾下来,顾妆妆浑身是汗,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累的。
她从床上扯下来一床薄衾,盖在他上身,又抱膝坐下,歪头看去。
宋延年的脸白戚戚好像窗外的月亮,紧抿的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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