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宾站的笔直,时不时舔舔嘴唇,余光瞥到站立不安的陈阮,忽听榻上那人将书拍到案上,凛声问,“她当真这样说的?”
“是,一字不差,夫人今夜将偏院布置的清雅别致,又遣人订制了两个柜子,说是一个用来放衣裳,一个用来放书籍。
她还说,要体谅你...”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俨然如同蚊子哼哼。
宋延年拇指摩挲着食指的骨节,抠的泛白后,又抬眼,笑,“如我所料。”
不哭不闹,不伤心,不嫉妒,甚至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世道要乱,得屯金银,便是连他也靠不住,他宋延年抵不过库房那几十箱匣的聘礼嫁妆。
拿到布防图的消息,他并没有传回北魏,只是藏于秘处。一来南楚官员之中,有些可以周旋交易,以作内应。二来回北魏路途凶险,势必要好生筹划,否则很可能被有心之人半路诛杀。
恰逢沈红音自作聪明,塞了陈阮入府,目的很是明显,接下来她必然还会一直盯着宋府,尤其是顾妆妆。
引蛇出洞比妄加猜测更有作用,宋延年扭头,陈阮被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第21章 021
小半月的日子,顾妆妆过的不甚清闲,顾德海从北边走商回城后,她特意去跟杜月娥请了出门,坐着马车半个时辰晃到府前。
兴许四个姨娘听说坊间传闻,知道她最近不太如意,便索性没提宋延年,只让她快些坐下摸牌。
窸窣唰啦的响声不绝于耳,顾德海只坐在旁侧,看着顾妆妆的背影,促狭道,“人人都说你近日受了冷落,本该是清瘦寡淡的模样,为父瞧着,你好似圆润了些许,脸上也长rou了。”
顾妆妆没回头,打出一张,回道,“宋家的小厨比咱们府里的做菜好吃,尤其是烧的一手好汤,每日傍晚我都会喝两盏,画眉说我消瘦了呢,胖吗?”
她不以为意,菊姨娘算了算局,捏着两张牌犹豫半晌,“一筒”,顾妆妆大喜,推牌招手,“糊了!”
梅若云眉眼一抬,抽起折扇朝着她挥舞的手轻拍一下,柔声道,“可真是邪了,往常输的最多,今日却把把都赢。”
“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柳芳菲掏出巾帕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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