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总是与他犯别扭,也鲜少搭理,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牵着周修远的手,明摆着是要同陆荣挑明。
袁鸿光将目光扫了眼周修远,见他神色有些不适,却依旧身姿笔直,保持着皇子气度,不由微微一笑,温声道,“爹爹不生阿软的气,可你莫要失了分寸才是。”
他指的是周修远。
陆荣对他的敌视从始至终不曾消减,往后的日子里,更是处处使绊,与其他人合起伙来捉弄周修远。
每每如此,阿软总会挡在周修远身前,更加厌恶陆荣。
周修远知道,他没有别的优势,只能变着法子讨阿软的欢心,陆荣愈是捉弄他,阿软便愈会护着他,偏向他。
那段日子,是周修远的小窃喜。
一面是狼狈,另一面是欢颜。
遇到阿软前,他的眼里只有算计与谨慎,遇到阿软后,他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如此舒坦自在。
阿软娇蛮却不任性,总能变着法子顾及他的自尊。
他们是有过最美好的时光。
也只有跟阿软在一起的时候,周修远真的快活了几年,哪怕当时被袁鸿光牵制,他也觉得日子是偷来的。
阿软怀孕后,周修远恨不能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喜悦。
那日他从书房匆匆赶至后宫,远远望见倚着美人靠的阿软,正垂着皓白的腕子,慢悠悠的喂着水里的鱼儿。
她面容有些憔悴,神色倦倦,随意挽起的发髻只插了一支海棠玉簪,垂下的睫毛投出淡淡的影子,周修远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他想上前,却又不忍破坏那份安然的恬淡。
阿软喂完鱼,又喝了安胎药,起身,对着最亲近的嬷嬷落了泪。
那滴泪,就像滴在周修远的心头,他疼,却又不能上前给与慰藉。
贵妃比她提早有孕,是他周修远的主意。
他要脱离袁鸿光,势必要打压与袁鸿光有关的一切,包括阿软。
他能忍,他以为阿软也能忍。
生下衍之的时候,阿软几乎丢了半条命,满脸惨白,步入房中的一刹,血腥气让周修远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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