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态度有些消沉,也很少说身边发生的事。突然提出分手,又是糊弄般的“两人不合适”的理由,她能怎么解释?
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思来想去,也只能理解为是他不喜欢了。
那种感觉如天翻地覆。
童溪对出国没有执念,也没有太强的好胜心,那么努力,不过是为追随他的脚步,拽着他的衣角一起走。
他的去处就是她的方向。
可他不喜欢她了,努力还有什么用?
暗恋数年而有幸相恋,她将那段感情视若珍宝,而他却用那样敷衍的方式结束。就好像捧了炽热的心,对方却在玩过后随便找个理由丢弃,令人受伤意难平,而后胡思乱想、误会丛生。
那段时间,童溪迷茫消沉到怀疑人生。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琢磨自己想做什么、要去往何处。念头渐渐明晰,也终于找回从前那种心无旁骛、乐观淡泊的状态,朝着她喜欢的方向走。然而分手的事仍如利刺埋在心底,不敢触碰。
以至于此刻,时隔数年,她仿若无事地问出口,底气却仍不足。
但逃避无济于事,总得面对。
童溪喝了口梨汤滋润干燥的喉咙。
抬眉看向穆逸舟,那位双眸深邃沉浓,眼底似有痛苦挣扎,神情却仍平静。
“我从没有不喜欢你。”他摇头,语气温和。
童溪不甚确信。
穆逸舟唇角动了动,自嘲一般,“当初说我们不合适,确实很敷衍。但是童童,你很好,我也一直很喜欢。提出分手是因为——”他顿了下,垂眸,“是那时候的我不适合再恋爱。”
“为什么?”
穆逸舟搭在扶手上的五指迅速缩紧,没提具体原因,只给了个比喻,“在走钢丝,自顾不暇。”
隔着餐桌的咫尺距离,他的神情清晰分明地落在她眼底。
童溪愣了愣,“走钢丝?”
穆逸舟颔首不语,目光瞥向窗外,慢慢将一杯梨汤喝尽。
他的神情风平浪静,握着杯子的手指却抓得极紧,骨节微微泛白,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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