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因为杀死别人感到快乐,子弹却已经出膛了。
米哈伊尔中途莫名其妙地被惊醒。火车头和铁轨的鸣声在他耳边,他凑近窗子,从窗缝下面他能听到林海在北风中起伏,雪地被深秋的夕阳染得鲜红,列车小小的影子掠过秋天的原野,平稳地继续前进,过弯的时候,他看到后面几节车厢上的集装箱,还有被拆解的飞机**被蒙在防水布下面,只露出几个冷硬的线条,上面盖着的雪被强劲的风吹起来。
他把自己撑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面色苍白,看着自己的脸,这条铁路就是未来几个月里他的住处了。铁路是运送补给的最主要通道,米哈伊尔望着铁轨,意识到列车停了下来,外面的积雪已经很深。他的呼气在玻璃窗上结出一片雾气,他错了搓双手,回身拿围巾,迎着劲风推开门。
“怎么了?”
“长官,积雪太厚了,我们在铲雪。”
昏暗的阳光下,他看到阿纳托里短短的胡须上结了冰,每一次呼吸都被刺骨的空气灼痛。一组士兵正在用铲子铲雪,深深地弯着腰,把雪块扬起来。他们都在忙着清理铁轨,阿纳托里很快也加入了他们。冻土里的寒意从脚底爬上来。一个士兵直起腰来舒展四肢,向米哈伊尔望过来,又迅速低下头去,掩饰脸上的厌恶。米哈伊尔见过这种厌恶,不过是在日耳曼人装甲兵脸上。
其他的士兵和军官们跺着脚,往带着棉手套的手上喝着气。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结成冰粉。为了节省煤炭,列车内的供暖暂时也停止了。
“阿纳托里,他是谁?”
阿纳托里停下手里的铲子,北风把他铲走的雪吹起来,很快,雪又覆盖上一层。“他是新西伯利亚来的,一家五口人,现在三口。长官,我地赶紧干活……”说完,他便又低头铲雪。
新西伯利亚离这里还有几百公里。
“我也可以帮忙,给我一个铲子。”
又一阵寒风吹过,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越来越深的雪,只有列车上住人的几截车厢和车头亮着灯,灯光在夜幕的落雪中模模糊糊。多一个人还是多三个人铲雪,并没有什么区别。西伯利亚的雪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暮色越来越深,他们的列车比预计的延误了一个下午,光到新西伯利亚还有好几百公里要行驶。
晚一个下午,一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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