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放松了一下。看看天已近黑,在小厮的催促下,揣了一肚子的茶水和担忧一步三回头地往家里蹭,可是也只能如此了。明天可没有休沐了,他得上朝呢。
一想到上朝,贾赦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非常想问问制定朝服制度的那位祖宗,怎么就那么没有远见地忽略了温室效应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口胡!就不能人道一点吗?为什么过了立秋就必须要换上秋季官服,现在的天气明明崩坏的像大暑,他今儿穿了一天的夏凉薄衫还弄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明天,贾赦打了个哆嗉,不敢往下想了。万佛啊,请保佑明天将成为他新上司的刑部尚书能宽容的允许他偷偷少穿两层吧!
才怪!
贾赦连刑部尚书的金面都没见上一回,就被发配了第一项任务。
手上捧着一尺来高的陈年档案,有雨水泡过的,有耗子磕过的,还有夹着虫子木乃伊的……他万分理解这些东西有重头整理抄录的必要,可是,为毛让他干啊?他不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吗?为什么要干这些明摆着是书吏的工作啊?机密?不可外泄?你全家才是机密!真那么机密就亲自干啊!贾赦拿两根手指厌恶地拎起一本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某王府总管的二大爷当街用新买的粉彩花鸟莲藕双耳瓶敲破了某侯爷奶娘的女婿的后脑勺,进而引发的十七、八家豪门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的口水仗的全部经过,挂了满头黑线。
口胡!!今晚回家就扎刑部尚书的小纸人拿拖鞋抽!!!
贾赦不知道的是,早在几年前,刑部尚书就已经在扎他的小纸人抽了。纯粹是嫉妒的。凭什么贾赦那样的荒唐纨绔能在短短几年之中顺风顺水做到了内阁学士又被皇上钦点着以二把手身份轮转六部,还同时挂上了民爵中最高的镇国公衔?而自己寒窗苦读15载考中了两榜进士,又在官场上挣扎了19年才只比贾赦高出半品?这是为什么?他贾赦除了有个好出身之外,又有哪一点比他强了?如果自己有他那样的出身,现在早就是内阁首辅大臣了,才不会混成他这个德行。难道就因为自己出身寒门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个靠祖荫庇护的家伙空降到自己眼前混吃骗喝顺带分功劳吗?他决不允许!
小心眼儿的刑部尚书汪健昨天特地花了一个休沐日给贾赦做了一双小鞋儿,今天就迫不及待地给他穿上了。
贾赦窝在刑部后堂里坐北朝南的一间小杂物房改成的机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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