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和黄馍馍都这么赢的。”
孟小北鸡贼地问:“小斌叔叔肯定玩儿不过你吧?你俩谁赢?”
贺少棠轻蔑笑道:“那小狗日的,啥都玩儿不过我,每回都输,所以特别恨我!”
俩人私下聊起来,顿时又像同辈两个人,笑得眉来眼去如同两个使坏的孩子,包藏着只属于他俩的小小机密。贺少棠酒意微醺,脸色发红,板寸从发根处洇出闪亮的汗珠。他的军帽帽檐朝后歪戴在孟小北头上……
排长后来从孟家出来,腆着肚子,脸色酿出酒红:“这顿吃得怪不好意思的,让人家孟师傅破费了,咱的规矩就不该吃老百姓的饭!”
贺少棠扯开衬衫领口扣子,皮带松开一格,终于松快了。他嘴角轻耸:“不会占他便宜,饭钱我都提前上缴了,还一桶花生油的油票呢。”
排长:“什么油票?!”
“……”
“你攀人家阳台?”
“姓贺的,你那天不是跟老子说你去蹲茅房抽烟吗?!!!”
……
贺少棠当初就是这样逐步“打入”孟建民家的内部,说起来,他与孟家,真说不好谁是谁扯不断的几十年的缘分。
第八章 凤酒猴烟
那回吃饭只是开始,一回生二回就熟了,再往后来,贺班长逐渐成为孟建民家中常客。
贺少棠每半月出山一趟,开大卡车拉木柴回部队,再拉半车干粮压缩饼干蔬菜咸菜各种给养回哨所。他每趟回村,哪怕只有一小时闲工夫开个小差儿,也会溜到隔壁家属大院,找孟建民喝口小酒。
孟小北也就有机会跟去兵营开开眼界,时不时顺一袋压缩饼干、两盒高级猪肝罐头回来,跟小伙伴们臭显摆,这是别人买都买不来的。
贺少棠从山里出来,晒得黝黑如炭,脸侧挂几道树枝子划拉出的血痕,歪戴军帽。卡车路过大院门口,这人从车窗探出来,用力按几声喇叭,早等在厂门口的孟小北从传达室奔出来,蹿上卡车副驾位……
贺少棠穿紧身背心,肩膀上搭一套换洗衣服,拎个盆,捏着肥皂,身后拖一只跟屁虫。
孟小北抱着少棠的后腰,像个赖吧唧的大虫子,不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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