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长电话里听说这事儿,沉默半晌,重重地说:“活该!”
“就那熊脾气,出去早晚要吃亏,早吃亏比晚吃亏好。”
“让他长长教训。”
楚怀智叮嘱他老婆,“管好咱俩儿子,别让他俩去惹霍家孩子。明明打不过人家,还三天两头去招人家,丢老子的脸!”
楚瑜折了一仗,心里不服,又委屈,觉着他爸关键时刻怎么就能这么怂,白让人骑到头上,话都不敢呲一句,姓楚的怕那个姓霍的吗?!
他那时候完全不明白,他爸为什么“躲”霍师长。
也是因为这一仗,霍传军替他们山东帮在大院里出了一口恶气。警卫连捞回面子,在这大院里腰杆挺直了,集体转业复员这档子事儿,就压下了。
院里大孩子之间矛盾暂时熄火,小孩子之间却又酝酿着新的冲突,总之打架是永远打不完的,这就是童年的生活记忆。
这座大院里的子弟,平时成群结伙,玩儿起来是分拨的。像楚瑜霍传军那年纪,十五六岁上高中了,各有各的小团体,都是约莫同龄的高中孩子,依据各自的背景地域划分界限。楚珣和他两个发小这一档,是八九十岁上小学的孩子,平时在一起玩儿,也分成好几伙人,小北京们一伙,沈阳来的一伙,山东来的一伙……
那拨大孩子里,有他们军区司令、几个军长副军长的孩子,都小二十岁了,出去混社会。
这拨小孩子里,爸爸是师长的,就算官挺大的,楚珣和俩发小的爷爷辈又都是部队老干部,受人敬重,因此他们三人在小孩中间,就属于背景特牛的。孩子们围一圈玩儿,也凭军衔家世;师长家的孩子,自然而然是孩子头,发号施令的,汽车连连长的孩子、食堂厨子的孩子、菜站管事儿的孩子,就站外围看着,一般不敢呲声,听指挥跟屁股后边瞎跑。
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社会,骤然闯入一股新鲜势力,打破原有的结构性平衡,必然带来一阵躁动,对大院里的孩子也是如此。
霍家老大在楚少爷面前拔了份儿,警卫连小战士们长了脸,外来和尚压本地人一头,在大院里混这么多年的老土著不干了。
这些日子双方小摩擦不断,早饭食堂排队谁抢谁的牛奶了,晚饭食堂谁占谁的桌子了,放学路上谁挡谁道儿了,学校测验考试谁谁合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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