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面无表情,突然开口:“阿姨。”
“您别动那些衣服。二武的衣服,您不能动。”
楚珣说话一字一句,态度不卑不亢,但也不妥协:“阿姨,二武跟我住半年了,他存放我这儿的东西,我今天不能让您随便拿走。”
“霍传武他多大个人,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他心里有数。”
“他倘若哪天想跟我散伙搬家,让他自个儿来搬,您不能替他做决定。”
刘三采站起身,丝巾裹住的头发里现出几缕银丝,眼角明显有皱纹,心酸。
她慢慢走过来,半晌,拽住楚珣的胳膊:“恁这孩子啊,恁就别跟俺们家较劲了,成不成啊!”
“恁就放俺们二武回家吧!”
“恁这么些年,也大人了,怎么也认死理儿呢,这么拧呢,怎么就非要和二武摽在一处啊!”
“俺一家人求求恁了成不成啊!!!……”
刘三采眼泪流下来。
也是当妈的这些年的无奈。
她管不住她儿子的人,更管不住她儿子一颗心。她最疼惜老二,她家老二就是铁了心回北京跟楚家孩子重续“前缘”——在传武妈的心眼子里,这分明就是一段孽缘。
这是一种“病”。她儿子二十多年来得了一种叫做“楚珣”的病,心魔缠身,藕断丝连,怎么拆都拆不开。
当年的挫折,伤害,整个家庭经历的灭顶之灾,以霍小二那时年纪,这段童年的阴影,长大以后心灵创伤的刻痕也就慢慢淡漠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然而刘三采没忘。在刘三采心里,那就是她一家人半生命运的转折点,一道鬼门关。当年玉泉路大院的一草一木,记忆中的那些人,一道道或同情或冷漠或划清界限壁垒分明无动于衷的目光,是令她无法忘却的屈辱和伤痛,不愿意再回忆。
忌恨倒也谈不上,只是不愿面对,老死不相往来。
刘三采捂着脸,慢慢坐下,坐在鼓囊囊立着的编织袋上,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霍传军沉着脸看着,视线望向窗口,嘴里咬上一支烟,眼底浮现当年的风起云涌,西山之巅一轮红日……
旁边站那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倒是身形结实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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