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正郁闷着,哑巴忽然又站起来,走向我。
屋子拢共这一亩三分地儿,哑巴没走两步就到我跟前了,我好整以暇地挑眉,等着看他能出什么幺蛾子,我甚至开始考虑如果他准备用对待容恺的招数对我,我是应该配合着飞出去呢还是直接把人踹趴下。
但哑巴又做了件让我意外的事。
我莫名其妙看着被两根指头捏起来的几乎能透光的劣质纸张,那是监狱里写材料通用的稿纸,和我小时候在奶奶家看见的我爷的党员思想汇报材料一个样儿,红色的方块格,下面还有某某监狱的落款。
容恺写在背面的密密麻麻的演算式被光一打,全映到了这一面,搞得我视野里一片模糊,但我还是努力找出了哑巴要传递的信息。
花雕。
字写在第一行的前两个格子里,看得出写的人努力想要让它们端正,奈何效果不佳。
“花雕?”我半试探半玩味地念出这两个字。真名?诨名?还是逗我玩儿?
不想对方点点头,然后把纸和笔递给我。
跟这位兄弟交流那得用猜的,好在我冯一路还算灵光,当下把纸垫手里,在第二行的前三个格写下我的大名。
写好后递给花雕,他定定地看,很认真的样子。这让我有一种被人尊重的微妙满足感。尊重,真是这鬼地方最稀缺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