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老盛阴沉着脸,顺子和刺猬那俩人各自捂着肋骨,撑着腰,一路走得呲牙裂嘴的,一看就是,又没捞着好,没得手。
食堂里排队的人们交头接耳,个个儿义愤填膺的,都恨不得扑上去帮忙揍人。
清河监狱一大队曾经有过两个犯花案子的,都是抢劫强jian罪,据说当年在牢号里都被整得很惨,天天被逼得“开飞机”、抱马桶。还有一个大白天在库房里被人爆菊了。事后调查是谁爆的,犯人们谁都不自检也不互相揭发,异口同声说,丫是人渣,欺负过女人,活该就应该被爆。最后查不出来,只能报告监狱长说,是拿木头墩布把子给爆的,幕后黑手不详。
监狱里对花案子的人,就是这么个不能容忍的态度。
罗强穿着他那双黑布鞋,宽松的衣服,走在打饭队伍的最后,沉默着。
每个从他身边儿走过的人,都对他投过恶狠狠唾弃着、鄙夷着的目光,罗强面孔漠然,俩眼空洞洞的,像没睡醒,又像对周遭的愤慨视而不见。
前边儿人都打完了饭,轮到罗强。
罗强刚把饭盆递过去,管盛饭盛菜的值班犯人哗啦一声儿把饭桶给撤了,没好气地说:“饭盛没了,没你的!”
邵钧瞧见了,那天周建明就没盛到饭。
这人也没咋唬,冷冷地盯了那几个值班厨子一眼,拎着空饭盆儿走了,默不吭声地坐到食堂的某个角落。
黑布鞋坐着的时候跟别人都不一样。
这人不坐凳子,而是蹲着。
他静静地蹲在凳子上,嘴里咕哝着,嚼着什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一点,整个人像一座沉郁的山影,又像丛林中潜伏的一头蓄势待发的兽,或者说白了,像极了在银行门口蹲守踩点儿的一职业劫匪,怀里揣一把54,极有耐性,一动不动,静待着猎物……
邵钧挑眉盯着黑布鞋,研究了半天,有意思……
他从管教的小灶里盛了半汤半稀的一勺rou烧冬瓜,扣了俩大馒头,递给这人。
“你的。”邵钧说。
罗强没动,但是眼皮抬了抬,扫了一眼邵钧,明显很意外。
邵钧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歪着头:“他们针对你,你自己清楚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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