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微微颤抖着。过了两秒,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样,瘦弱得能摸到骨头的肩膀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跌撞地冲出了房间。
“我去下洗手间。”背影仓皇得让齐景心揪着疼。
单手撑坐起来,他在抽屉里摸到一包烟,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随手翻出一根,点上。
其实章越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早到谁在他面前说出来都不会起什么波澜的程度。当初难以消化的事实被打碎了嚼烂了吞吃入腹,现在早就连味道都想不起来了。
可章越不是。
他以为会随着自己被埋葬的秘密就被这么毫不留情地扒开展示在了心爱的人的面前。许文飞说的身败名裂他不在乎,穷困潦倒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可当那块荧幕在齐景面前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迫挤压干净,他明明早就已经四肢麻木却在这个时候觉得所有血液都在飞速逃离心脏,左胸口跳动的东西越来越沉,每一下都牵扯着四肢百骸,钻心地疼。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自尊比飞尘都还要轻贱。他每天都被缩在那个房间里,有时候被绑着,有时候没有。许伦兴致来了到这儿来的几天,他连衣服都不用穿,手脚都被固定在床头的镣铐上,大开着双腿。整整一年。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打算为止付出一生的东西,他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可齐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宠溺、纵容、由着他怼天怼地地作妖胡闹,让他觉得或许,也没关系啊。
可许文飞拿着那卷录像带找到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逃不掉的。
那时候他心里唯一想着的,竟然还是可惜了齐景今天说好能按时下班的。
靠在大理石面的洗手台上,章越冲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笑了笑。
齐景不嫌你,你还真觉得自己纯洁又无暇了?
他想到许文飞带着嘲讽的微笑对他说的话,突然觉得,真他妈有道理。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粗暴地打开。章越猛然一抬头,就看见齐景撑着门把手,脸上微有怒色:“穿这么薄蹲这犄角旮旯你这是嫌自己医院呆的时间不够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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