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经过这段时日相处,他发现小少傅只要是在装傻充愣的时候,那对水汪汪的眸子会睁得格外地圆。
只不过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挖下那对黑亮亮的琉璃珠子。
“孤说,脱了你身上的衣裳!” 詹灼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姜玉竹见好就收,反正自打她穿上这件清雪衣,便算是断了和太子的师生情分。
她不要脸,太子还要龙颜,怎能容许自己沾染上断袖的污名。
“姜状元不能脱,这罚筹上写清楚,抽筹之人需穿上清雪衣至宴会结束。”
蒋高吉揉着胳膊,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在姜玉竹身上流转,他高声嚷嚷:“姜状元如今是太子少傅,身为人师,更不能赖账!”
要说蒋高吉平日里只是觉得姜玉竹男生女相,长得过于阴柔,可在对方换上这件艳色衣裳后,展现出惊鸿一现的美,美到甚至让人忘记了少年的性别,以至于他刚刚忍不住想查验一下少年的真身。
可惜被杀回来的太子坏了好事。
那便让他多穿上一会,最好沾上那个慕容清雪的晦气,有朝一日抄家灭族,沦落到以身侍人的清倌里。待到那日,哪怕是一掷千金,他也要头一个尝一尝少年郎的滋味。
詹灼邺上前一步遮挡在姜玉竹身前,漆眸淡淡睥向心怀不轨的蒋高吉,声音清冷:
“既然蒋世子兴致高昂,不如同孤玩上一局。”
太子浓睫低垂,投下淡淡一睥,让蒋高吉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
男子低垂浓睫,一对幽深漆色眸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仿若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这种被骇人气场死死压制的感觉,哪怕是他在同为皇子的福王身上从未体会过。
蒋高吉下意识悄悄看向五皇子,见五皇子不动声色冲他点了点头,才撑起胆子回道:
“不知太子殿下想同我玩什么?”
“与姜少傅一样,行酒筹。”
孤傲不群的太子居然要和蒋高吉玩行酒筹,这可真是件稀罕事,一时间在场宾客都觉得怀中美人不香了,兴冲冲围拢过来瞧热闹。
重新装好签筹的龟负玉烛送上来,太子和蒋高吉依次从中抽取酒筹,翻转一看,二人抽到的都是武筹,筹顶上写着一个“弓”字。
蒋高吉的脸色陡然垮下来,若是抽到玩骰子斗蟋蟀这类的还好,可要比起射箭,他那里及得上叱刹疆场的太子。
“啧,谁人不知太子骑射之技无双,若是像寻常那样比试,岂不是杀鸡用牛刀,未免有失公允。不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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