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竟是在圈子里混了多年的老人,赶到医院后,即便万分震惊,也没有在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泄露半分情绪。
两人在嘈杂的病房里一站一卧,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书语姐,”简意满是歉意地说,“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我实在找不出……”
“不用解释,”申书语截断他的话,“我带你两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简意垂下眼皮,掩住眸子里晦涩的情绪。
“其实你不找我,我这两天也要联系你,”申书语看了下吊瓶,“你在P站直播的事,被公司知道了。”
简意重新抬眼看向她,像个安静等待宣判的囚徒。
申书语心有不忍,但她必须得说。
“你和公司还有三年的约期,合同规定在约期间艺人不能进行非公司安排的演艺活动,包括直播这种形式。”申书语放低声音说,“听高层的意思,是要告你违约。”
简意的身体一僵,他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申书语弯腰握住他的手,“姐知道你这几年不容易,我尽量帮你周旋,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谢。”简意勉强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申书语拿好住院单去窗口缴费,回来时在病房门口发现简意在哭。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缩在狭窄的一张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嘴角下弯,浑身颤抖。
她没听到哭声,却觉得简意这副模样比任何悲号痛哭都要让人揪心。
撤回要推开房门的手,申书语背靠走廊怔忡许久,从包里翻出手机走进了楼梯间打电话。
当时贺伯言正打算给下一个私家侦探打电话,看到“申书语”的名字时,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像有预感一般,冥冥之中他知道这个电话将会改变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