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像是生气又像是讨好的感情油然而生,在胸腔里起伏不定,拍打着肋条,所以隐隐作痛。
眼看着魏徕手腕上撕裂开的刀痕血水就未曾凝固过,这下被故意用力按住,便越是火上浇油。血更多地淌了出来,魏徕被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头也晕,害怕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同时不忘在心里苦大仇深地暗骂对方疯子。
几乎是在蒲青禾如此难过的下一秒钟,她若是抓住救命稻草地更紧攥住魏徕的手,语气沉沉的,眸子也定定看着她,但于对方实在无法辨别确切的喜悲,“…魏徕,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
“…为什么要怕?”魏徕下意识又想甩开青禾的手,可这次力气太大了,无果后遂只得忍不住拧眉,接着强撑着冷笑道:“你喜欢我,你是同性恋,那你怎么不怕我把这个说出去?”
“那你觉得,她们是会相信我,还是你呢?”
在说这句话时,蒲青禾是很漫不经心的,却又直戳魏徕的痛楚,杀伤力巨大;她开始起身,平静地在盥洗池清洗血渍,然后向下朝魏徕留下一个并不友善而充满威胁的微笑。
魏徕闻言不自觉地屏息阵阵。
电光火石之间,厕所外传来的一阵急促尖锐的上课铃响,迅速割裂战火的蔓延。
“…魏徕,你那么聪明的,好好想想吧,明天下午放学,画室见。”说完,青禾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只剩魏徕迷茫地跌在原地,凝望着她冷漠而颀长的背影,像融化一般在雨里慢慢消失不见。
魏徕彻底松懈下来,仿佛也失去了站立的气力,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再稍微动一下,就会被伤扯得更痛。
蒲青禾说的对。魏徕醍醐灌顶般地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想着这句话,同时也冷静下来许多。
她重新感同身受了曾经那个不敢有反抗意识的懦弱的自己,不过是出于类似于动物世界中,弱势种族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原来从最开始就清楚,就算反抗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逼自己习惯,觉得习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而今到底是自己太冲动了,故意地往死路冲撞,差点刹不住就要将自己推入一个更悲催的境地。她怎么就忽然壮起胆子敢挑战权威了呢?这明明无异于以卵击石。
劳舌费唇一番,到时候且不论对蒲青禾等人的影响是否聊胜于无,对她自己可确是百害无一利:说别人是同性恋,而且一指还指出三个这么夸张的不说,都是比她人缘好的人,又没什么证据;这不是造谣,这是什么?或者说,该是她自己心虚吧。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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