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般肃穆得叫人喘不过气起, 时有鸟雀自天际飞过, 又有远处山猿的呜呜啼鸣, 一抬头,便是层层叠叠向天际蔓延而去的崇山峻岭, 晨时还有白雾袅袅,乃一派生机。
到了正殿, 里边似乎早有先客,能听见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
许文茵垂眸敛目, 毕恭毕敬,待要跪地行礼,上首的严太后才唤她:“你就是茵娘吧?哀家还不曾见过你呢,快上前来。”
声音和在上元宴时听见的一样, 不急不缓, 韵味雍容。
刚走近,就被严太后携了手, 那双手不见一丝细纹,肤白纤瘦, 瞧着竟比魏氏都要年轻一些。
严太后入宫晚, 不曾怀有龙嗣先帝并皇后便早早病去, 严太后成了宫里头分位最高的妃子。
抚养尚在襁褓的太子一事落到了她头上,后来秦追登基,她也顺理成章成了太后。
严太后这一生,便是世人常道的顺风顺水,踩了大运。
许文茵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问什么便答什么,细声细气,顺从乖巧。严太后虽态度热情,但许文茵看得出她眼中没有真的喜爱。
约莫是说得久了,下头坐着的严七娘不耐地娇嗔道:“我只道旧姓礼教严苛,却不知能把人教得像个木头,凭的没趣。姑母还同她说什么呀。”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严太后却笑骂:“你不就惦记着我宫里那温泉池么,急什么,等天色再晚些,还能瞧瞧夜景,岂不更好?”
话中自然毫无责备之意。
她又转过头与许文茵说,这回说的话就是重点了:“茵娘也来吧,你们这些关系好的小娘子在一块,也不拘束。”
许文茵心道您究竟从何瞧见我和严袁两家的小娘子关系好了,但此处自然由不得她拒绝,只好垂首应是。
正要告退,殿外忽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后响起给使的声音:“娘娘!”
“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给使道:“回娘娘的话,是……朝华长公主发了怒,遣奴来请娘娘过去。”
长公主?许文茵虽没听说这回宫里来了哪些人,但对这位长公主倒有所耳闻,是先帝和已故皇后唯一的女儿,乃是天子的同胞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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