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沈默过来同许文茵说的话,她在一边站着,一个字不漏全听了去。
这沈家,说着好听是书香门第,说得难听就是祖上穷三代,读一辈子书也没读出个名堂。魏氏姐妹的夫家,想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那个沈默也许是出息,可和镇北侯谢家比,和谢倾这个嫡长子比,那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太太教养出来的孙女,堂堂旧姓,怎能嫁进这种穷酸人家去!
泽兰泽兰鼻子都要气歪了去,心道魏氏果真是个黑心肝的,以为老太太不在就能拿捏她们娘子,给娘子找这种破亲事?
还是嫁进镇北侯府好,新贵就新贵吧,就全靠同行衬托。
泽兰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腹诽谢倾自然不知,随意摆摆手,长腿一跨就上了游廊冲正殿而去。
许文茵在殿内拿金针挑着炉内香料。
严太后方才遣了罗平过来,原来是吩咐她今夜去殿里用膳泡汤。
许文茵如今想起了幼时太后谋害先帝的那起事,越发觉得秦追那身怪病也是因她而起。太后来召倒正好,自己也想套套她的话。
正想着,敞开的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声响,琉璃坠子相击,清脆叮铃。
许文茵眼底沉了沉,手上动作没停。
很快,谢倾走到了殿门前,却在门口站着没进来。
许文茵拨动香料,看不见他在做什么,约莫停顿了两息,那头才响起声音:“二娘子,巧了,在这儿碰见你。”
许文茵淡道:“我倒是头一回知道还有闯进别人家里与人论巧的。”
寻常人就该叫这话噎住了,可谢倾向来没脸没皮,听见许文茵答话似乎双眼还微亮了亮,点头道:“哎,也是,我这样的人不常见。”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他往前挪了两步挪进殿里,“不过呢,我这不叫闯,是你那婢女放我进来的。”
泽兰?许文茵蹙蹙眉没答话。
她如今一点也不想与谢倾纠缠。
她相当有自知之明,自己充其量就是仗着能做些预知梦来扭转眼下困境,不代表斗得过谢倾这个心机鬼。
浑身是谜,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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