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拍至夏婆婆的后脑勺。
那老婆子被定住身时,涂老幺分明瞧见了她脑门中央,眉心往上的地方隐隐发出一声不同人语的嘶啼,一团朦胧的雾气自上头冒了出来,又极快地缩回躯干内。
涂老幺不大敢讲话,纳了几回粗气,才道:“制,制住了?”
李十一颔首,又坐回桌边饮茶。
见李十一优哉游哉,涂老幺这才将憋足了气的胸腔缓缓释下来,待得“咯噔”一声心头大石沉甸甸落了地,才松了脖子找回些好奇心:“你怎知是她?”
“方才我握她手时摸了骨。”阿音捉着绢子匀了匀面,嫣然一笑,“鬼骨,非人骨。”她同李十一之间,一个眼神足够了。
“鬼也有骨?”
“三魂生一魄,七魄成一鬼。魂无形无体,魄有形无体,鬼有形有体,同人无二致。”李十一道。
涂老幺若有所思地点头,瞄一眼木偶似的夏婆婆,腿一提一屁股坐下,抬手郑重其事地指指她,大喝一声:“说,说你的故事。”
阿音以惊诧的眼神儿望着他,李十一亦顿住,表情复杂,他这才赔笑道:“我听戏,里头都这样审的。”
李十一剪水的双瞳静悄悄的,仿佛凝了许多光影似的,她望着垂着脸的夏婆婆,浅言道:“咱们应当在画里。”
她们从未出过墓xue,自拿到那副画起,便被困在当中,她偏脸望着窗外灿若玫瑰的云霞,思索道:“昨儿出墓,月边便有一弯红云,此刻仍挂在西边,泣血似的红,形态浓淡,同画卷下方的朱印倒是十分相似。”
她眼见夏婆婆的眼珠子一扩,唇纹缩起来,仿佛想要言语什么似的,便将手一挥,那紧贴身后的符咒竟凭空燃起来,幽蓝的火焰自中央开了一个洞口,飞速地将符咒吞噬掉,灰烬没入她佝偻的骨架里。
涂老幺瞧得冷汗直冒,阿音倒是嘴一歪在桌上敲了几轮手指,也不知是安抚他,还是揶揄他没见过世面:“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夏婆婆如复生的木偶一般僵硬地动了动脖子,将原本弯曲的脊背挺起来,停在腿侧的手颤巍巍抬起,怜惜万分地扶了抚自个儿的发髻,那手如鸡爪一样没剩什么血rou,只将一张枯黄的皮裹在骨架上,静脉的涌动一览无余。
偏偏她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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