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却也因着它挨了师父一顿狠罚。
那日下墓,师父见着我腰上的玉佩震怒,令我立时摘下,而后连棺也未开,径直回了城,罚我跪在院子里。
我在院子里跪了一整晚,阿音陪着我,哆哆嗦嗦地塞几个馒头。
第二日清晨,师父才来瞧我,见着我同可怜兮兮的阿音,叹一口气,说:“往后下墓,身上干净些。”
我“嗯”一声应了,余光里是阿音嚣张的红头绳。
师父是在冬日里走的,酒入肺腑伤了身,已是干瘦得不成人形了,连说话也似名角儿倒了嗓,喑喑哑哑的极难成句。
她问我,你还记得四九城里的阿清么?就是阿音的娘。
记得,烟摊吴的傻媳妇。
傻?师父笑了,干涸的眼珠子钝钝的,说,再没有比阿清更聪明的姑娘了。
师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她说,阿清是她的师姐,亦是我师公最得意的门生,分金定xue,捏诀念咒,无一不通,更因着身姿不凡,眉目如画,是一等一的惊才绝艳。
倒斗摸棺的行当,甚少收姑娘,因着阴气重,恐鬼魅缠身,故而师门里就只她们两个。她同阿清与我和阿音一样,同吃同住,情同姊妹。阿清人如其名,清冷如玉,不爱言语亦不爱笑,事事妥帖,处处周全。只是每回下墓归来,总要绕道去西山铺子里打一壶酒,偷偷递给阿隐喝。
阿隐便是我师父,钟隐。
我师公是爷们,到底不大方便管教她们,只偶然在被褥里翻到未散的酒气,而后令阿隐去挑三十担水。
三十担里,仅有十担参差不齐,井水撒了一小半,余下的二十担整整齐齐,一瞧便知挑水的人功夫好下盘稳,身姿端正似青竹。
师公自然瞧出来了,整个师门的人都瞧出来了,可谁也没有说。
变故来得十分细小,比师父叙述时的表情还要难以捕捉些。起初只是阿隐三天两头地起烧,后来渐渐说了胡话,再过了三两日,夜里起来坐在镜前,披着红艳艳的盖头,咿咿呀呀地吊起了嗓子。
阿清慌了神,去请师公,师公瞧了半晌,又摸一把阿隐的动脉,说不中用了。
我问师父,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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