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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元姜仰头灌了口酒,“宪娘生母为妓,天子之母乃国之母,国母能有错吗?错的是臣。”她连借口都找好了,“百姓手里有田,能耕种就会对任何事情轻轻放过。我是萧家妇,秉承公婆遗志,令女子读书,教化一方,这是尽孝,江左与山东那群朽木有什么话可说?”
“世家有多少?”荣元姜笑起来很飒。“万余人撑死了。”
“甲等乙等世族加起来十万余众,不算家中部曲私兵及姻亲。”季北媛搁下酒杯,“若就是不行,则何如?”
“是他们自己说君为臣纲,子子代代无穷尽也。”荣元姜说,“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天家事,岂容臣子置喙?”
她词锋尖锐,“既你已打定主意要行屠龙术,左右最惨不过一死,何不死得其所青史留名?”
季北媛长长叹了口气。
酒至三巡,荣元姜突然说,“我为你弹支曲子吧。”
宫女取来琵琶,她转轴拨弦,唱了十离诗:“铸泻黄金镜始开,初生三五月徘徊。为遭无限尘蒙蔽,不得华堂上玉台。”
歌罢,她要放琵琶时,萧珞却要过去。
她善琴,不善军乐,但勉强能弹。
音音相扣,余音绕梁,“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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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元姜是回了滨京皇城,可她压根没见荣宜,反倒在坤宁宫召会谢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