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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小时70元的价码太低。虽然这种薪水已比7…11略高。
也曾想过当兼差牛郎,但身体不够壮;
而不到KTV当少爷的原因则是长相不够帅。
所以,我和阿妹都很忙碌。
别人忙着念书把马子搞社团,我和阿妹则忙着赚钱。
我们从不通电话,因为没办法。
至於信件,当我写信给阿妹时,常常是下笔叁四字,泪已五六行。
而且我收到她的信时,通常也会使我垂泪到天明。
我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
大二那年,阿妹因工作疲累而在工厂昏倒,我才发觉她有贫血的毛病。
当然,我是辗转得知的,阿妹绝不会告诉我。
就像我也绝不会告诉她我因忙碌而导致肝功能失调的道理一样。
所以,我们都很希望知道对方的近况,但却又害怕知道。
大叁那年,阿妹完成补校的学业,专职做个女工。
那一年,阿爸终於在台北租了间房子,我才有理由〃回家〃。
但我很少到台北,阿妹也是。
唯一的例外,大概只有过年。
不过很可惜,我初二早上就得回台南,而那时阿妹才刚来台北。
临走时,我趁阿妹不注意,偷偷塞了张千元钞票在她的皮包里。
因为阿爸说,阿妹很想要一台随身听。
虽然并不是了不起的数目,但我可能得因此而吃上一星期的泡面。
挤上了火车,仍然为刚刚的举动觉得兴奋。
打开书包,想拿只笔来写点东西,却看到一张字条和一张千元钞票。
「哥,这1000元给你买台随身听。阿妹留。」
握着那张钞票,突然想起了那个古老的故事:
先生卖掉表给妻子买发饰,而妻子却剪去长发换钱来帮先生买表带。
原来因为贫贱而百事哀的,不仅是夫妻,还有我和阿妹。
南下的列车上,为了我和阿妹的这种可悲的默契,
我的眼泪由台北经过桃园新竹苗栗台中彰化嘉义而到台南。
那次的眼泪,流光了我念大学叁年来因不如意所累积的存量。
大四那年,我叫阿妹到台北补习考夜二专。
「补习费呢?」阿妹问。
『我想办法。』我说。
阿妹後来还是到台北,但我却没机会替她想办法。
因为她到成衣店当店员。
大学毕业後,我直升上研究所。偷个空,我到台北去找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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