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沉重。
她轻而易举地将他连人带椅地抬过了山坡。
夜雾中的一切都显得淡而潮湿。
身边的人影却是那样真实。
他可以闻到她的棉布花裙透出的薄荷芬芳。
那是一个四肢纤长,身材矮小的女人,健壮得尤如一头小鹿。黑色的紫身衣下裸露出小巧的足踝。发尾上的一道紫红的丝带是她唯一的饰物。
除了腰上的那柄宝剑,她的身上并无其它锋利之处。
那是她么?
赵谦和曾经说过,这女人出道三年,头一年比剑六十七场;第二年,四十五场;第三年,二十九场。目前在剑榜上排名第九,是近七十年中第一位走入前十名的女剑客。她拒绝名门大派的收揽,一直以押镖为业。据说,生意并不景气,经常入不敷出。
——“这么有名又这么穷的女人,在江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听罢此话他无动于衷。
之后,他拒绝了十四位从各地风尘仆仆赶来的申请者,显得横蛮无理。
想到这里,他的脸忽然有些发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哼了一声,道:“你果然是跑江湖的,力气真不小。”
“你这是在谢我么?”
“当然。”
寂静的廊上晨雾弥漫,月光清冷,如浸水中。
两人之间只剩下了周而复始的辘辘轮声。
他知道这刺耳的轮声将会伴随自己的一生,那是一道无从更改的伤心。
每思及此,愤怒便在心底悄然聚集,如水塘中的蚊蚋一般迅速孳长。
——在这种时候,他只有加倍沉默。仿佛只能如此,才能将这危险的情绪按捺消化。
他行进缓慢,好像推动一块巨石一样推动着自己。
走到一半,荷衣终于憋不住,对他道:“下月初三,我要去一趟峨眉山。——有人约我比剑。”
“告诉他,你没空。”
“为什么?”
“因为你已收下了我的银子。在这段时间里,你得替我干事。”
他不习惯自己的沉默被人打断,口气顿时变得格外恶劣。
荷衣张开口,想争辩几句,又觉得他说得有理,只好道:“约我的人是贺回。”
听见“贺回”两个字,他停下手,皱起了眉头。
——他见过这个人。贺回是峨嵋派青年子弟中最杰出的一位,出道以来身经三百余战,罕有败绩。此君嗜剑如命,骁勇好斗,已连续两年名列榜首。
贺回绝不是个容易被拒绝的人。
“那你这一趟,岂非更是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