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的话原本很多,他也原本喜欢打趣,看着她六神无主,答非所问的样子,便也不再找她搭话。
所以两个人几乎只是赶路,赶路,赶路。他们日夜兼程,每三天才歇息一次。等到终于到了天山脚下,终于骑马走过雪峰的一半,最后终于不得不弃马徒步上山时,荷衣已累得连腿也抬不起来了。她几乎是被那黑衣人半拖半背地拉上了山顶。
早已是冬季,漫天的大雪,刺骨的寒风。
山路冰凌四布,滑不可当,稍有疏失,便足以丧身。两人在冰雪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好几个时辰,才到达一处座落在山峰侧面一个背风处的宅院。
宅子是巨石做成的,却早已被冰雪包裹得严严实实。若不是门前石廊下立着两个石柱,荷衣还以为自己的面前是一所冰宫。
那石屋仿佛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却不见半点颓败,仍然十分牢固。
但她的心里还是一直打着鼓。
这塞北苦寒之地,原本就不是慕容无风能呆得住的地方。更何况是在最寒冷的天山之颠。
他的风痹之症,连同随之而来的心疾,只怕会发作得更加频繁。
当她战战兢兢地走进石宅,进了正堂,却发现屋内生着火,很温暖。所有的窗子都蒙着厚厚的兽皮。连地上也满铺着好几层珍贵的皮褥。
屋内陈设简单,却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品味并不低。
白衣人坐在一张铺着狼皮的椅子上,早已听到了他们的脚步,也早已料到是他们。
“他还活着。”他开门见山地道。
荷衣喜道:“他在哪里?”
白衣人道:“就在隔壁……他已能说话,前些日子他伤口剧痛彻夜难眠,这两日方能昏睡片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荷衣裣衽而礼:“无论如何,我都要多谢你救了我的相公。我们夫妇欠你们两条命。”
她一会儿说“相公”,一会儿说“夫妇”。一想到自己还有和慕容无风一起生活下去的希望,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已然成婚的消息。
白衣人与黑衣人连忙道:“恭喜恭喜!”脸上的神色却一点也不吃惊。
荷衣道:“对了,我忘了请教两位前辈的大名。”
黑衣人道:“不要叫我们前辈,叫我们大叔好了。我姓山,叫山木。他姓陆,叫陆渐风。”
这两个名字她从未听说,只好道:“我们有一位朋友叫山水,山大叔和山水可否相识?”
山木道:“他是我儿子,不过我们大约已有十几年没互相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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