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
她不记得他。
但他爱她。
而他想立刻逃离,却又忍不住想留下来。
当马车在大宅前停下来,他的总管亨利开门迎接他时,所看见的就是公爵脸上极端痛苦又矛盾的表情。
「爵爷,您回来了。一切都顺利吗?」接过公爵脱下来的外套。
站在寂寥的大厅里,德瑞揉着眉道:「如果我还有一丝理智的话,上帝,我们该明天一早就返回费克庄园。」
亨利讶异地道:「但这不过是第一个礼拜而己啊,海莉小姐——」
「我知道。」德瑞不耐地扯开颈上的雪白领巾,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久久,他吁出一口气,看着葡萄红色的酒液在微弱的灯光里呈现出的透明色泽。
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地颤抖,泄漏了他心里的混乱。
他倒了酒。但他其实却不想喝酒。他的心失去了方向。他感到迷惑、不安、恐惧以及些许的愤怒。
夜,深深的夜。
街道上的煤气灯在夜雾里发出诡谲的微光。
有好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坠进了一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奇幻空间里,然而下一瞬间,沉重的呼吸声却又让他意识到亨利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亨利是他所信任的人。他为他工作己经超过二十年。
他认为这个老人一双眼犀利得足够洞悉他内心翻腾的情绪。
「她在伦敦……」他突兀地说。仿佛认为这简要的说明己足够表明他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矛盾的原因。
但亨利似乎有点不明白,他问:「谁在伦敦,爵爷?」
「潘妮……记得吗?」德瑞抬起一张充满矛盾感情的脸。「我在今晚的宴会上遇见她了。」双手不自觉捏紧。「她怎么会在伦敦?!」她不应该在这里!
「啊,爵爷,」亨利低下头,看似诚惶诚恐地道:「社交季嘛,如果爵爷都在伦敦了,那么潘妮小姐会出现在伦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想想,他接着说,全然无视于公爵脸上的阴霾。「或许席爵士的提议也不无道理,我的爵爷,庄园毕竟是需要一位继承人的,假如您己经不在意潘妮小姐,那么何不趁着这次社交季,挑选一位足以匹配费雪公爵名号的公爵夫人呢?」
公爵眯起了眼。「亨利,你好大的胆子。」
亨利战战兢兢地退后一步。然而内心却没有一点儿恐惧,这么多年了,他看着他的爵爷痛苦了这么多年,向上帝祈祷却从未得到响应,他不忍心啊。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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