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微笑,间歇说上几句话也是语无伦次。那一刹那我有些欣慰——不独我,师爷也老了。至于怎么老的,说法不一,有说是折在家属手里的,有说是工作压力大的。按我的推想,这只是岁月之功——人总须放弃一些能力,换取其它的能力。我想他现在可以在很多领域独当一面,不会喝酒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现在已经不太说话了,偶尔在天涯聊天室见到一次也是对坐无语,不是不想聊,只是久不去三巴汤,把爱聊的话题都忘了个精光。
七月份在北大对面的酒馆儿,我匆忙而来,匆忙而去。席间开了几个无聊的粗俗玩笑,大家生绷着挤出笑容来,一时间竟然怎么也找不回昔日把酒言欢、纵情高歌的气氛来。坐到出租车上我以为友谊淡了,并以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安慰自己。昨天看到师爷在天涯的贴子,怀念曾经驻留在身边的光辉一瞬,结尾处感慨:〃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轻风。〃看罢无言,泪水差点滑将出来,赶紧深呼吸。窗外云彩飞扬、火伞如炽,室内人心彷徨,不知所措。
岁月好像总是会冲淡什么,假如它想。周遭世情变幻无常,永恒不变的只有三巴汤,夜深时在上海到处游荡,凡见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场子,总要眯起眼睛幻想那就是三巴汤。但,其它饭馆哪儿有那醇厚怡人的浓浓肉香呢?哪儿有那酒高之后、天地之间的意气飞扬?
老贩子感慨物是人非——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可是我想,散去的终究只是匆匆而过的缥缈人形,留下的却是那有缘人的不灭真情。真希望这不是我的痴心妄想。
「苹果俱乐部」
我很难相信老皮最终会把自己凝固在这个面积不到两千平米的场子里,不管那儿有多精致、多迷幻,它终究只是个看上去很美的夜总会。在我看来,苹果俱乐部已经成为老皮生活的一部分,他沉迷于此,流连忘返。
认识老皮时,他刚做完一个很大的Disco,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信誓旦旦要创造人生新高潮。
初建苹果,我出了些力气,帮他规划蓝图、策划活动、联系厨师和酒商,有时侯还帮着面试一下妈咪和小姐。
那时的老皮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衣着光鲜、双目炯炯、谈吐得体,眼瞧着就是一代新型企业家。左右逢源、老于世故的他,总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老大的赏识、盟友的信任、小弟的崇拜、女人的痴迷。可他对现状好象总是不太满意,大概这就叫完美主义吧。
老皮是个在外漂泊多年的上海男人,他那种所谓的海派气质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苹果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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