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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没有抵达费克庄园。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半路上马儿被雷声惊吓而意外脱缰,公爵从马背上摔下来,天亮后才被人发现……
从回忆里返回现实,亨利担忧地看著公爵因为痛楚而纠结起来的眉。“我想我还是去请医生过来一下吧。”
公爵没有回答。因为他也陷进自己的回忆里了。
他想起当他从马背上摔下来那一刹那。他想到他可能就要惨死在发狂的马儿蹄下,然而他不觉得恐惧。只因为,早在潘妮醒来后,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已死去。
医生说潘妮的失忆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一开始,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但在疗养过程里,她的确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只是不包括他。
他不放弃希望,守在她身边。然而她非但没有任何想起他或忆起他们之间的迹象,甚至在他接近她时,眼里充满著他无法承受的恐惧。
她怕他。
而他错愕地发现,那都是他造成的。
要是他没有写那封信将潘妮约出来,自己却为了另外一件事而延误了见面的时间,那么潘妮也不会被公园里的醉汉骚扰,而惊骇地冲到马路上,被一辆冲向路旁的马车所撞倒。
当下他只想把那个车夫的头给摘下来。然而当他冷静下来,他才想到真正该被砍头的人正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亲手扼杀了原来幸福可期的未来。
他不知道他能向谁寻求宽恕?
“爵爷?”
公爵揉著他疼痛的腿。“不用了,给我一杯白兰地就好。”
或许他是想藉此惩罚自己。
亨利倒了一杯止疼的烈酒给他。
然后还是决定出门去把医生找来比较妥当。
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一人独处的公爵,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可能地远离那个他所深爱的女子。
今天他已经做出了太多愚蠢的行为。必须停止了。
他不能再靠近潘妮。在他已经毁了她一次之后,他不能再去破坏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而与失去挚爱的痛楚相较,伤腿的疼痛简直算不了什么了。
他饮尽杯里的酒,自嘲道:“敬你,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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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伦敦城里仍然如以往般热闹喧腾。
社交季的开锣让家中有女儿待嫁的母亲们忙得不可开交。
潘妮再一次置身于华丽的宴会中,她的心情已经和上一次在格格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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