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都卑微。
是彻头彻尾的下人。学问,改变不了;态度,也改变不了;努力,亦无补于事。
他是低贱的,用任何方法也攀不起。
很大很大的打击。命运,有着太多太多的主人,争相来压着他。
那摇头的姿势持续,而痛苦,也同样。
那夜,主人来了,他在他面前崩溃地哭起来,他没有说话,太伤心,就连倾诉也做不到。
男人的眼泪中,有那说不出口的一句:“就算我再似你,也不是你。”
无助、苦困、迫不得已。
主人没说话,脸上有一股令他陌生的严肃。他大惑不解,想问原因,但太伤心了,他最后只能继续伤心,没有心力去了解别的事。
伤心,是一个世界。封闭了的世界。
主人望着他哭,他就尽情地哭。主人的脸孔,真的很严肃很严肃。
就这样,志成与他深爱的小姐没见面一个月。
他治疗着失意的打击,而他的小姐则筹备着终身大事。高先生要往德国工作半年,他希望临行前与小姐订婚。她没异议,因此,便赶制订婚的服饰。
尝试了两个裁缝也不满意,她打算试第三个。虽然志成仍未替她造过旗袍,她依然觉得他会造得好。
也对自己说了,不要就不要,都没有可能要。才不要怕看见他。
不用怕不用怕。只是造旗袍。她好好地,一遍一遍说服自己。
她又请他来了,他一如从前,一叫就来。从来不拒绝她。
他想见她,也以为会相安无事。上一次,她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任何男人,也会知难而退。
见面之前,他们各有自己的解释。
这一次,她把一个工人留在附近,她想正正经经量身。
志成坐下来等,她由一间房步出来,表情冷冷,横眉一扫,就是大户小姐面对小裁缝时最平常的态度。她叫自己继续冷下去,这就对了。根本,由一开始就该如此,原本,是她常常主动找他来说话谈心,自作孽。
她看着他,没有与她打招呼,上一刻,她本在他跟前,然后一转身,下一刻便背着他。
她张开手,不发一言。
他替她量度肩膊的阔度,脖子的长度,然后是身长。
他问:“请问小姐的旗袍要求什么长度?”
她说:“一长一短,长的那件到足踝,短的贴近膝盖。”
他照着做,她感应到他的指头触碰到她膝盖背后的位置,她的小腿就有点发软,酥酥的软。
她害怕这反应,因此故意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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