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做烧烤!”
满屋的烧烤浓烟夹带烟草的浓烟,呛得大家透不过气来。打开窗子和房门,他们大喊大叫的声音,惊动了警觉的老房东。也许是早就不耐烦了,也许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慌忙不迭的老房东冲进房间,大声吼道:“是不是失火了?哪儿失火了?”
他一边叫,一边举起一只小型泡沫灭火器,朝室内的人一阵狂喷。顿时,几个人身上、脸上白花花的一片,像一个个雪人。
果果原先打算在艾米那儿呆上一晚后,第2天再返回广州。现在,她决定留下来,留在武汉这个灰色的钢铁城市。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在很多城市呆过,北京是白色的,典雅的状态;上海是黑色的,神秘的形式;广州是红色的,造作的表情;西安是紫色的,帝王的遗风。来到武汉后,她才知道武汉是灰色的,是黑与白的临界点,说不清是好,还是坏。其实,人也一样,在黑与白之间游荡,有时好,有时坏。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黑与白的临界点,只是凭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对象而已。
譬如,她对先旗,那是一种满怀敬畏的试探。在单方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之中,她不肯亏待自己而放纵自己,但又始终坚守着自己为自己设定的底线。再譬如,她对安安,明明知道那是一场搬到现实中的网络游戏,仅仅是为了赢回一个“赌约”而已,她想,既然赢回了“赌约”,一切也就该结束了。
可是,武汉,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除了先旗和安安之外,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他被一个满脸坏笑的女孩引诱,他从自己的躯壳中仓皇出逃。现在,他们就在大街上游荡。假如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如果他对那个男孩说,你堕落,那个男孩就是堕落,如果他说,你率真,那个男孩就是率真;反过来,如果他对那个女孩说,你淫荡,那个女孩就是淫荡,如果他说,你善良,那个女孩就是善良。如果他什么也不说,那么,那个男孩就是,什么也不是;那个女孩也是,什么也不是。
早年有一首歌说“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个结果。”果果留下来,决定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她想改变一个结果。她觉得惟一的理由,就是要证明给那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看,他们就是,什么也不是。
在武昌阅马场,果果把电话打到南粤公司。她说:“我在武汉这边,不回广州了。”
广州公司的人说:“这边的活还没干完,你尽快往回赶。”
果果把电话挂了。然后,打车去了武汉她原先拍片的公司。
武汉公司的负责人说:“你与南粤公司的合约没有到期,我们不敢录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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