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走累了,就站在砖垛前,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一块一块地去数那些怎么也数不清的砖坯。从他口中发出的那种傻乎乎的声音,让人听见了直想落泪。就连看守他的那几个人,也背着刘加私下议论,这孩子没救了,都是刘加给坑的。
这孩子没救了(4)
刘加把整整1公斤海洛因绑在曲宁的腰间,再递去一包散装的白色粉末,催促他吸完。在迅疾的转身忙碌中,刘加要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带上曲宁去武汉东郊的某一地点,完成他一直想完成而始终没有完成的一笔交易。他不敢乘车,在进城的公路上,有一个公安检查站。他要避过检查站,在某处的一个角落,监视曲宁与对方接上头。
这一切都是刘加与对方事先商量妥当了的。只等曲宁走近那个角落,那边的人就会从曲宁的身上解下海洛因,然后把准备好了的钱交给曲宁带回,而刘加就在附近的不远处潜伏着。他想,如果事情万一败露了,被抓的只能是曲宁,他刘加完全可以从容地溜之大吉。
刘加的远房亲戚在前带路,曲宁夹在其中,刘加殿后,一群黑影在萧瑟的羊肠小道上像蜗牛一样爬行。这是一段漫长的、充满荆刺的坎坷之途,他们向武汉的方向行进,路边不时有几只被惊吓的小鸟,“扑腾扑腾”地乱飞。曲宁的心头一紧,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从一个牢笼中挣脱,落入另外一个牢笼之中,这就是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前方所面临的种种险境。有一块土圪瘩把他绊了一下,曲宁一个趔趄,几乎被摔倒了,但他向前大跨一步,又重重地站稳了脚跟。刘加在后面催促:“快走!”
看不出来曲宁现在的表情,但他的步伐比刚才更加有力。这得益于他的父亲从小每天清晨带着他的跑步训练,以及6岁那年把他扔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让他在荒郊野外能够找到回家的方向。中途,刘加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临时通知对方,交货的地点就在公路的某一段路面。他特别害怕被警察盯上,也特别害怕在交易过程中出现变故。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了公路。因为这是进城的唯一的通道,他可以在通往市区公路的那端,安排自己的远房亲戚等人埋伏守候,如果曲宁想逃跑或者那边的人想“黑货”,那将有一场血腥的砍杀。
终于上了公路,这公路的两旁,有两排高大的白杨树。不知什么时候,树叶都掉光了,突兀的枝杈黑压压一片,遮住了整个天空。他们一群人停下来,站在那里不动,刘加摁亮手电筒,照了照白杨树中间的一处界碑。水泥浇注的一个板块上,有一行凹进的黑字:“武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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