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人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个走路不看人的毛病还没改啊!”
声音很是温和熟悉,清明一抬头,恰看见了一个眼下最不想见到的人。
“呵呵,潘白华,你好,你好。”清明笑得颇有点僵硬。
“你要去哪里?”潘白华笑得比他自然多了。
“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总不成说我是想去灵犀那里吧……
“巧得很,我眼下无事,正好带你领略一下京城风光。”
我不要领略京城风光,我要去看美女啊——
二人一路行来,潘白华穿了件月白长衫,温文俊雅;清明因为方才抱了一堆书,衣衫压得满是皱纹,闲散不羁,却也另显风流。这样走在一起,倒也是道好风景。
“清明,最近这几年见你,倒比原先笑得多了。”
“是么?”清明微笑。
“可是反不如最先识得你那时,冰着一张脸,又骄傲又凌厉的样子。虽然笑的比现在少,至少真得多。”
清明一张脸,霎时真的僵硬起来。
这个人,虽然平素温文尔雅,但是偶然一句话,却着实尖刻得很。
他无意回答这类问题,随手向上一指,“喂,你看那个人是谁?”在清明,原是为了转移话题,随手乱指的,岂知这样一指,茶楼上当真有一个人站起身,微微躬身为礼,“潘相。”
大街上人声喧哗,这个人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不偏不倚直传到耳里。非是高手,不能如此。
清明一惊,向上看去。
茶楼窗边,坐了个极瘦削的年轻人,不到二十岁年纪,一身青衣,逆了光看不分明容貌,单见轮廓,却是清秀到十二分。
潘白华却也回礼,道:“梅侍郎。”
二人眼风相交,一掠而过。
“这是什么人?”待到那个青衣人回身坐下,清明方自问道。
“京城里有名的才子,他十六岁就中了探花。”潘白华淡淡道。
“探花啊,有一次殿试自然就有一个,这算不得出奇。”
“眼下此人任吏部侍郎之职。”
这是极有实权的位置了,想不到那青衣人年纪轻轻,竟至于此,清明点头,“这倒还算有点来历。”
“他还是太师石敬成的义子。”
“啊?”清明一愣,随即点头苦笑,“算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是么,”潘白华微微一笑,“我想你也该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玉京第一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