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念着,却又忍不住悲天悯人起来,古人的悲凉、无依汇聚着今日的惨痛一股脑儿奔涌而出,化为热泪,化为哽咽,最后她干脆扑倒在床上,无所顾忌地痛哭起来。
叶紫晶对自己说,只哭这一夜,过了这一夜,她就再也不哭了……
15
春天的西宁城沾着些寂寥的寒意,冻结一树的枝条被春风舒展开,一缕一缕,新发的嫩芽羞羞地攢成一朵朵米粒似的苞蕾。
过惯冬季的路人仍不能卸下包袱,厚厚地、臃肿地挪动着,用来活血、取暖的青稞酒在城区泛滥一个冬季后,仍能瞥见它的影子。西宁城白酒的销量曾一度仅次于莫斯科,位居世界第二,高寒气候,天性中的豪迈、泼辣造就许多人的好酒量,脆弱的神经也总是要在酒精的麻醉中才能够舒缓、睡去。
每年春节前后,公安机关就要设置“醒酒室”,以防路有冻死鬼。春暖花开之日,“醒酒室”的作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常有醉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横七竖八、无所顾忌地横卧街头、树下,汇成西宁城一大景观。古人诗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大义、大悲不知是否为西宁街头的醉汉所承袭,但社会、家庭、个人的小悲小痛却俨然很大程度上粉碎了生存的全部意义,甚至有人说:“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活着?”他们活着,却不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反而象死人一样匍匐在地,曝尸荒野。酒鬼或许是介于生于死之间的另类。
夜晚迷离的街灯下闪过犹如鬼魅的影子,苍白、冷酷、颀长,隐密,交织着邪恶、堕落、绝望的因子,沉浸于黑暗无穷的罪恶渊薮。失去灵魂的男男女女在夜幕的掩护下,纷纷爬出肮脏的阴沟、下水道,在臭气熏天中亵渎这片神圣而高寒的土地。
神色慌张的女人匆匆接过男人递上的纸包,很快消失了。
男人注视着女人急不可耐逃离的背影,冷哼一声,迈开沉重的步伐……他憎恨吃白食的女人,憎恨说谎的女人,他要的只是钱。
回到家,冬子急急地点燃锡纸,贪婪地吸上一大口,惬意地眯上眼睛。她是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她不会轻易死去,她可以为男人下贱地活着。离开于浩风的庇佑,她只不过更下贱、更卑微罢了!
冬子拨通光头的电话,一言不发地流眼泪。
光头什么也没说,叹息一声后关闭了手机。
冬子知道自己已经在他们心中死去,她是让于浩风不高兴的女人,沾染她等于和风哥过不去。冬子失宠了,尽管她还年轻、美丽,她的世界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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