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门诊部那个方向走。
走到门诊部大楼后边的门,程君的胳膊往左扭了一下。程林问,姐,干吗?
程君说,我想到那排白杨树下边。
哪边?
程君说,
医院后门那。
程林背着包,很麻烦,但还是扶着她往这边走。
从5号楼穿过那片绿化区能看到跟金陵中学隔界的院墙下的那排白杨树,它们直立着,又像在虚晃的视线中浮游。她看见了那排杨树,她无法稳定它们,她要过来一下,她知道她到南京来的机会是极其有限的,而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她看到那排杨树,慢慢地接近时,唐安数清了那些漂在水上的烟头,就拍了拍膝盖头,很温和地看了看远处,看那3号楼5层边角的那间房的一半,就别过头,使劲地压了压脖子,他要离开这儿了,他确实想不到要去看望她。
而他觉得她会走的。他已不想改变这种情况,他反而觉得和谐了,自然了。
程君到杨树下时,他已坐上公交车,在靠后一排,又吸起烟来。即使他不发出那种古怪的狗的声音,别人也不会靠近他,其实他所认为的和谐是十分矛盾的,因为他的脸相里饱含着某种扭曲的情感。
程君到池塘边上,在那绿色的长条椅上,看这成排的白杨,是那么有规律的排着。
她没看水面上的烟蒂,他们之间没有暗示,也没有任何人为的关系,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似乎是没有关系的。然而,他留恋这树,却又说不出来,却又什么也不说。
离开这医院,程林还是落下了眼泪,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一大个秋天过去了,冬天干燥地包围着,姐姐单薄的身体毫无反抗,那创面隐隐地收缩。
我们走吧,程君说。
妹妹扶着她。
妹妹用颤微微的声音说,是他结的帐。
姐没有说话了。
那排杨树纹丝不动。空气分裂成一根根丝,每一根丝都是冷的。
他没到新街口工地去,从32路车,换乘35路,不自觉地在火车站下了车。下车之后,只在广场上停了一小会,就钻到一个暖和的地方,他拨了小敏的传呼。
小敏的电话使他又回到车上,回到回去的路上,回到新街口。
小敏说,今天,明天,后天,我们去买围巾,我帮你找你最喜欢的那种藏蓝色的围巾。
藏蓝色?他想,藏蓝色是什么色。
小敏的声音无法在脑中重现,他抓不住,而他只在意她说的那种藏蓝色。
只可能是那种深深的蓝,不仅深,而且跟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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