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是一种可怕的袒露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冲击她的手掌。
鸳鸯池周围的绿树洒下荫影。他在那儿散步,看书,书在前边危险地昂着,两手悠悠地晃啊晃的。
3月中旬,他收到了程林寄来的信。
唐安,你好。
张坤最近在忙局里护坡工程的事情,嘱我给你写信。感谢去年在南京,你对我们的理解和帮助。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最近市防疫站正在协商给姐报销上次医药费的事情,如果能报也只是一部分,倘真能报销一部分,我们会把那部分钱寄给你的。
姐临走时,到
医院后门那个池塘边去了,坐了好久,她知道了,是你结了帐,再一次谢谢。
现在她的情况还是不理想,伤口的里边始终在腐烂,也许神经是麻木了,这么多年了,她很少喊疼。
春天到了,老家这块儿跟南京不一样,河水绿了,一切都透着新意,只是她只能坐在那高高的后院里,看远处的山,你还记得官亭街我老家的后院吗?
时间很快,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在官亭中学教书,学校老师们还能说起你,说起那时你的考试,打饭,还有交朋友的事情。平时教书也还有空闲时间,我尽量帮她,市防疫站不要她上班了。平时她也不能上班了,最近就住我这,这是春天,农村里空气好。
谢谢你的帮助。你女朋友来看过我们,她是个好姑娘,祝你幸福。程林。
程林的来信没有给他任何新的信息。时间既不会磨灭记忆,当然也不能使记忆再现全部的过去。他仍然蜷着身体,平静地看书,把信锁到那只皮箱的夹层里。
李刚从楼总那得知,公司许诺过的到上海去玩的事情今年还是无法兑现,因为公司的业务虽然还算够,但已挣不出多少钱。李刚并没到工地去,倒是长期处理与一家涂料厂的供货,所以他也体会到那种沁人的油漆味。
他再跟唐安喝酒时,就不会劝他什么狗的事情了,他习惯了他的神志和那种怪异的声响,只当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误,他陪着唐安,他叹气,喝酒,目光拉得长长的。
他拍着唐安的背说,唐安啊,高兴起来。
但高兴什么呢?是哈哈大笑,还是快速地走路,喊来更多的朋友,一起拼命地聊天,欢叫?
李刚发现唐安的脊背也软了,身上的肉不仅多了,而且松弛了,凭良心说,这种手感可不太好。但凭着酒意,他居然说,这日子也没说的,你胖了,还是胖一点好。
唐安的手夹着烟,用食指很柔弱地点着烟灰。街上的人骑车从大排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