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风鼓起来的一块大布,这玄武湖和钟教官都是这块布上的虫子,咬在空虚的布面上,自己呢,倒是悬挂在空洞中的长着眼睛的动物,厌恶而悲冷地望着这个城市,望着长江,望着玄武湖,望着身边的所有人。
他们面对面坐着。钟教官总是穿那种到膝盖那么长的裙子,只不过冬天是那种很厚的军黄色的呢子裙,在他们中间的横木上,放着瓜子和她的背包,包平放着时,他能看见膝盖往里的深处。
钟教官让他从心里边跟过去绝裂,只有这样才能振作起来。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
钟教官的丈夫是个干部。他见过她的女儿一面,女儿很漂亮,有两个酒窝。
钟教官也见过小敏,但她对小敏很看不上,她觉得那是个很怪异的女孩子。唐安想钟教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那个冬天结束,转到春暖花开时,钟教官不再来关心他了,也基本上不打电话,她认为他就是这种人了。因为他对钟教官说过,或许我没有思想,所以别跟我谈那思想了。我不就是不能做一条狗吗?钟教官也许是极度失望,反正,她是没有办法的了。
小敏和他在床上仍然只偶尔有接触,大部分时候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后来,他也不跟她说程君的事,看起来,狗已似乎不存在了。但直到有一天,唐安从她包中掏出了程林寄给小敏的信,他才发觉原来小敏一直还咬在狗这件事上。
他很在意这一点,明明是自己的事,却被抛开了。
他飞速地读完全信,内容很简单,程林跟小敏说,小敏,你好。愿唐安和你都很好,你的来信我们已收到了,甘原寄来的一些安慰信,我们也收到了。由于我姐身体不好,所以和她交流起来有困难,97年她回安阳县城住了段时间,防疫站是无能为力的,现在她又回到官亭来了,经常在学校的院子里走走,腿有点跛,似乎也没有致命的危险,只是你所问的狗的事情,她讲起来已很吃力。
88年,夏季快转到秋天时,地点是在鸡痞岭边上,鸡痞岭这个地方唐安应该知道。
唐安想鸡痞岭是在东河口与毛坦场之间的一道大坡。地势险要,算是个有名的地方,他到过。
他接着往下看。
那天,是个阴天,准确的已不重要了,姐姐说,在鸡痞岭那块,本来狗是少的,但她去种疫苗的那只狗完全是掩饰住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它咬了她,她怎么回忆都是这样,那是唐安的脸,请见谅,她回忆这么多年了,十多年下来,她没有改过口,也没有怀疑过,只是说,那是跟唐安一样的眼睛、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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