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饱满了,布满了红晕。她真正成了一个长大的女人。好像是在一夜之间长成的。她的手插在口袋里,下巴呈现那种十分有诱惑力的形状,他真想伸手去摸一摸。头顶顶着那块淡蓝色的方帕子,那条到膝盖的蓝布裙使她看起来清纯极了,他想跟她在一块,再不用谈论别的。
于是,他俩说到了母亲。
他安慰她,人总是难免一死的。
她点着头。
她个子比他矮得多。她胳膊上提着一件衣服。
她说,我妈还是想回家去。
他说,那就让她回家吧。
手术怎么样?他问。
她说,是打开了,但没有做,医生看了之后,说没有必要了。
那就让她回家,陪陪她,让她快乐一些,他说。
他说这些话,仿佛他自己已完全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了。小芳望着他,他的眼睛不像先前那么黄的,眼仁白生生的。只是腰仍勾着。
他在猜测她的胸罩,那一定是蓝色的。即使不是蓝色,他也愉快了。看着她,他就相信她还是完整的。他和她很近,身体相互都挨着,在过道里来回走着。
他咳嗽,她就给他递手帕。
那手帕上含有洗后经太阳晒了的芳香,这芳香传到鼻子里,胸腔里,身体里几乎都亮了。小芳妈妈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使他豁然开朗了。他知道也许很难再见到她了。
唐安和小芳第二天就把小芳妈弄回家。
把窗帘打开。夏天还没到,春末的阳光总带有一种适于想像的气味,房间里弥漫了死亡的意味,空气中随时等待着飘忽的幽灵。
小芳妈看着唐安。
小芳妈问唐安,房子里有苍蝇吗?
他侧耳听,是的,有苍蝇,它们飞着,在阳光中。
小芳站在窗边的阳光下,桌上有几只粗大的莴笋苔,〓散着清香。
她妈说,削莴笋皮要轻,不要一直用刀子,有时削一下,就用手撕。
她妈看着唐安。唐安憋着气,不想咳嗽,他喜欢这种安宁的气氛。
逆着光,小芳头顶那块蓝色方帕在有节奏地飘动着,哪来的风呢?还是阳光本身的飘动?
她的下巴,那俊丽,纯洁,而又幼稚的下巴衬托那动人的阳光里的嘴唇,她的目光融入了阳光中,他看不见她的目光。
她妈说,小唐啊,你要是闷,就抽烟吧。
他说,好。他掏出烟,点上火,坐在她妈面前。
你听见了吗,她妈问。
唐安说,我听见了。
她妈说,好多苍蝇啊,它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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