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力气把他摇醒,因为我害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蹊,从来不曾想过他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他看着我的眼中,居然没有焦点,他还在喃喃自语:“银子,整整一百万两,顶国库两个月的收入了,恐怕也是让他们上下其手,全没了……就是狼,喂饱了也就算了,可他们,他们……”
他哭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的声音到最后成了一种呜咽,彷若夜中孤独而凄凉的鸟,没有了依靠。
我还能如何?除了把他搂进怀中,又能如何?户部开出的单据明白的写着军晌已经拨出去,而银子等了许久都没有到新州,想想都知道钱到哪里去了。过一层扒一层皮,原来想着这一百万两怎么也还能有几十万两到新州的,谁想全空了。可是法不责众,这上下几百朝廷重臣又能怎么样?能全撤了吗?那简直儿戏一样。如此时期,内有叛乱,外有强敌,想要稳定尚且不可得,如果自动干戈,必然是自乱江山。
“子蹊,你看,那花开了,是三伯从洛阳带回来的牡丹。正红色的,刚好讨个彩头,也显得喜庆一些。原来我是很喜欢白色,可现在看来,太肃杀了,不好,所以莲花换了,牡丹也换了。徐肃还病着,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子蹊可以去看看他,毕竟是四朝重臣,毕竟是风毅的老师……”
他还趴在我的肩上,没有起身,然后闷闷说了句:“永离……”
我打断了他,一笑。
“饿了吗?三伯新请了个厨子,菜做的很好,吃了再回去吧。”
“……好。”
他的情绪很低落,所以我没敢给他开状元红,虽然他一直想喝。我让三伯拿了一坛清淡的米酒,后厨做了几样小菜。不一会的功夫,这些都摆放整齐了,白盈盈的清蒸萝卜乌鸡丸子,黄绿相间的翡翠菊花虾球,艳红色的酱焖鹿肉,还有一碟清色的冰糖水晶梨,最后是竹筠鲜笋汤。
酒,倒了出来,盛在薄如蝉翼的瓷盅内,显出的是清淡的碧绿色。这是用一种叫做绿玉晶莹的新米酿造,初时并不明显,后来伴随着时间的沉积,这酒的颜色也愈加浓厚。现在这一坛不过是带了些许的淡绿,味道很轻。
“这可是用今年最好的绿米酿的酒,虽说清淡了一些,可是味道回味绵长,不醉人。”
说着给他递了一杯。他接过去后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我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终究不是一个软弱之人,我明白的是,在他身上承担的比我更深重。
“子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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