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你恨我是吗?”
“你不仅恨我,也恨鼎鸶。”
“怎么说呢……你出身世家,还没有成年便入阁拜相,没有学来运筹帷幄就已经身陷阴谋,既是旁人无法企及的幸,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幸。有些事,有些话,不是书本上的那点东西就可以完全概括的。”
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他叫住了我,跟我说这些话。不过我还是坐下来继续听着。
“你和文家的公子璐廷交好,但是你可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文家的长公子,文襄吗?”
我摇了摇头,第一次听闻文家的璐廷不是独子。
“不曾听说,他现在……”
“死了,十三岁那一年死了。他死的那一年正好是大比之年,如果公子襄还在,那一年的状元一定非他莫数。想来也已经十多年了,那个时候,鼎鸶还是苏州知府。在苏州那样的烟花之地,他居然可以清如水,明如镜,不取百姓分毫。每天菠菜豆腐度日,他八十岁的老母亲住的还是茅檐草舍。很多朋友都劝他,可是他依然坚持。襄那孩子身体一直很好,可是那段日子也许看书看得苦了些,一次回家的时候淋了雨,就发了热。他们夫妻半夜把孩子送到郎中那里,可是由于拿不出一两银子的诊金,生生耽搁了;不出三天,襄就咽了气……”
我安静的听着,也不免伤感。我无法想象当时文鼎鸶是什么样的心情。十年寒窗,考场的几番鏖战,数年宦海,到了后来,不要说封妻荫子,就是孩子都无法养活……
“这不能为他贪污军饷开脱。”
“不是开脱,而是起因。堂堂的二品大员,一两银子,一个孩子的一条命……”
我看着眼前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清淡的笑了一下。
“这事要从长计议,不过现在必须解决眼前的事情。关于钱,不外乎开源节流;不能节流而饿死大小官员,那开源就是必须。”
“哦?”他转而看着我,眼睛中的光亮一明一暗。
“增加两成的赋税,一切都迎刃而解。等攻破了封国,安定了天下,这些都如同盘中小事,可以慢慢调理了。”
“这个……郑王同意吗?”他也心动了。
“不知道,还没有上折子奏明呢。关于军饷和库银,可是郑王心头最烦恼的事情……对了,温相,永离家中还有事,先告辞。”
他没有挽留,只是道了珍重,让温芮送我出来。
一路上温芮很沉默,可是到了大门外,我的轿子前面,他问了我一句话,“周相,咳血之人用什么药好?”
莫名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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