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涨的意气登时一泄而尽,徒留颓唐萧索,紧绷的面部线条显示出他仍试图为自己保留一丝尊严。
敛起在他俩身上的视线,终于,他缓缓步出牢室……
“你没事吧?”
“你还好吗?”
项暐、冰珀不约而同出声问对方,待听得对方问出同样的问题时,又不约而同地扬起轻笑;适才两人那一攻一挡虽然极其轻巧,但多少会牵动伤口作疼。
“走吧。”
“嗯?”她要他走?
“走吧。”冰珀看得出他眼底闪过的诧异,于是再说了一次,用更确然的语气。“一块儿走吧。”
这是她反覆思量所做下的决定,她不希望他死,尤其是为了她,尤其──是死在她的手里。
一块儿走?嗯!挺不错的主意!他几乎可以想见江南秀丽明媚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会让她多么地震慑,就像她第一次仰望星罗棋布的夜空时,那种为之一亮的灿烂眸子。
“好!一块儿走吧!”
冰珀领着项暐,穿过无人守备的小径,直下牙雪山。
“就到这儿……”走在前头的她忽地停下脚步,淡淡地说。
“嗯?”他不是很清楚她的意思。
冰珀依旧背对着他,尽可能地维持她一贯的漠然。“就送你到这儿。”
送他到这儿?
送他到这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暐急问,飞快地板过她的身子,想要从她的表情窥出一二。
冰珀知道他的灼烫目光正打量着自己,她选择……躲开。
“我以为……”看她低首垂睫半敛眉的样子,乍然出现的惶急硬是被抑了下去,他哽着声音,困难地说。“我以为,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回苏州。”
“不行。”她回答,很轻;然后,笑了,唇边漾起笑了,同样──很轻。
“为……为什么?”
“因为我属于这里。”她终于抬起眸子,盈盈似秋水的瞳底,是坚决。“这里是我的故乡,有我习惯的生活方式,在这里,我知道我可以做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留下来收拾残局;否则,义父绝不会放过他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神宫赴约?为什么我会选择任完颜泰处置?”项暐吁口气,缓缓说。“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放下你,一个人回苏州,那和死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冰珀紧咬着下唇,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推开他搭着她双臂的手,目光又自他脸上滑开了。
“不行。”她还是淡淡地一句。
“记得你欠我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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