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
六娘子仿佛回忆在了梦境中,絮絮叨叨的轻语不断,林氏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背上不自觉的爬满了凉意。
“母亲在梦里说,很寂寞。”六娘子忽然止了声,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氏。
林氏“噌”的一下从交背椅上站了起来,铁青着脸指着六娘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先母无端托梦,莫非是因为七姨娘要进门的事儿?”一个早上,六娘子眼睁睁的看着林氏只手遮天的唱着大戏,她觉得腻歪的要死,眼下便怎么也不肯再这般作恶下去,“我喊您一声母亲,想必我自己的生母心里定是不痛快的吧。先母的牌位如今应是妥妥的摆在祠堂的,不知母亲您可给我先母奉过茶了?”
古代礼仪,妻妾之间是有严格的上下级制度的,原配和继室之间的等级也很有讲究。原配已逝,牌位立在宗族祠堂,继室进门,虽名义上是主母夫人,可在原配的牌位面前,那却是要行妾礼的。
六娘子一开口,便如一把铁锥直刺林氏的嗓子眼儿,惊响四座,连一直只顾着伤心的四姨娘都被六娘子鬼魅般的说辞吓回了神。
“母亲若不介意,我觉着我日日被梦魇所扰,不如母亲让我去给先母奉一杯茶吧。啊,先母梦里还说,她想念四姨娘亲手做的梨花薄荷香料了……”六娘子忽然瞪大了眼睛,手捂着胸口艰难的喘着气,说着说着竟庞若无人的潸然泪下。
她是小辈,有些话点到为止,即便装神弄鬼也要有个分寸。她的身份容不得她胡作非为,方才种种言辞,已是大大的折了林氏的颜面,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当众甩了她一个耳光。她若底气再硬些,林氏大可以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而伺候她一顿戒尺家法。
可眼下,六娘子这一哭,却仿佛她真的是被亡母魂魄所扰,她不得已,也不知所措,只能以下犯上的冒了大不为,求林氏开祠堂让她奉茶给亡母以念先魂。
林氏气的整个人抖如筛糠,六娘子却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一个早晨,陆家的月然居承受了太多的混乱,结果在林氏的拍案呵斥和四姨娘的晕厥中,一众人才慌乱的鱼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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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林氏便气病了,整个月然居闭门不见任何人,连管事的婆子仆妇要来回事或让林氏拿主意,都统统的被挡在了门外。
而同样的,六娘子也哭坏了身子,回到浅草阁便被丫鬟搀上了床,面无血色泣不成声,连着午膳、晚膳都是一口未动的全部退给了唐妈妈。
陆老爷虽是沐休,不过却是一大早就出门应酬远道回京的同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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