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不管谁来问,你都只说是你们嬉闹不慎,跌至冰面。若是你要冲在前头揽事儿,咱们便谁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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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六娘子是被秦妈妈横着抱回浅草阁的。大夫是去请了,可这临近过年的,城里不少有名望的大夫都未在医馆坐镇提前回家过年了,是以拖拖拉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大夫上门。
期间,秦妈妈如护犊子的母兽一般紧紧的守在床边,任谁也不能靠近,哪怕是揽月想替换她,都被秦妈妈恶狠狠的顶了回去。
“没用的东西,姑娘待你们好你们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能飞上天了,连姑娘都看不好,看以后你们还会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儿。”
秦妈妈这话说的忒狠,不过揽月也是自知理亏,只能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垂泪。
而六娘子呢,昏迷间,她恍若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时而看见香暖可口的糖蒸酥酪,时而看见满桌子快要化了的哈根达斯,一会儿是陆文恒那张没有表情的侧脸,一会儿是所谓的爸爸将一叠人民币放在自己手中后露出“赶紧走”的神情。
这个梦做的很累,她仿佛又闻到了医院里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那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的走廊,她端着水壶和饭盒在走廊上来回的穿梭。医生说,放弃吧,你妈妈癌症晚期,就算再用药也是无济于事的,当她知道妈妈耗尽力气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恍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忽然,她的耳畔传来了几阵急切的呼唤,她感觉脸颊一片温润,似泪水划过,又似暖风轻拂。
“姑娘……姑娘!秦妈妈,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六娘子挣扎了几下才完全睁开了眼。
喜上眉梢的黄花梨架子床,鹅黄色的帷幔层层铺落,暖暖的日头从雕花窗棂外满溢而进,窗台上摆着一支甜白瓷蓝釉高颈瓶,炕头的矮几上摆着一个果盘,里面放着红红的苹果和金灿灿的橘子……一切,照旧!
六娘子不禁有些失落,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原来,还在这里……
“姑娘,姑娘!”
揽月焦急而沙哑的声音碎碎传来,六娘子转头去看,只见揽月的眼睛哭得肿肿的仿佛一颗红红的核桃,而一旁站着同样一脸焦急的竹韵和流萤。
“哭什么……”六娘子只感觉口干舌燥,可刚想撑着手肘坐起来,却惊觉一阵抽心般的疼痛。
“姑娘当心。”流萤眼尖,连连上前将她扶坐起来道,“大夫说您手肘这里撞了好大一块淤青,索性没伤着筋骨,不过还是要好好休养的,不可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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