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却听后面传来一阵苍老而宏浑的声音。
“呵呵呵,这不是垂绮么?”
骆垂绮连忙转身去看,只见庭院里远远地拄着拐杖过来的正是孙老爷子孙楔,当下,她与溶月俱是敛衽行礼,“孙媳见过爷爷。”
“太爷。”
“好好。”老爷子虚手一扶,面色虽有些病中的憔悴,却仍是带着几分威严,“自家人不必多礼。来来,还坐着,咱们聊聊啊?唉!人老啦,就想找个亲近的人啰唆几句……垂绮不会见厌吧?”
“爷爷这是哪儿话,垂绮求之不得呢!”骆垂绮上前扶着老爷子在一处石凳上坐了,知道他必是有事要说,便吩咐溶月道,“去沏壶茶过来吧。”
“是。”溶月识趣地退下。
老爷子瞧见溶月远远地走了,才眯着眼笑呵呵地瞅了骆垂绮一眼,“近些日子还住得惯吧?”
“很好,叫爷爷费心了。”她持着笑意,脸上温温柔柔的。
“好好,孩子啊!孙家的媳妇里你是我最中意的一个!”老爷子说得有丝感慨,“永航娶了你,是他一大福气。”
骆垂绮淡淡一笑,听他继续往下说。
“啊,垂绮啊,听说你待嫁时可是才名满天都啊!若不是早在十七年前这骆相之女便被老孙家给定了,不知道现在还是怎生门庭热闹呢!”老爷子眼露欣赏,这娃娃沉得住气。
“爷爷过奖了,哪有的事!不过是几位世伯的过誉之词,不知怎地就传成了这样。”骆垂绮心中略略有些知晓孙老爷子要说的话了,虽端着笑,心中却着实发苦。
“呵呵,不是过誉,堂堂碧落第一才子之女,又是名士杜迁唯一的徒儿,虎父焉有犬子哪?”老爷子眼微微一睁,止住她的谦辞,“孩子哪,你不知道,当年你爹还在的时候,我与他同朝为官,共辅先皇,扎稳了这片江山。你爹当时还发过宏愿,定要取西滇、平苗人,北上麟州,一统中原,那是何等样的气迈古今啊!”
骆垂绮看着这位心机深沉的老人,这一瞬间,他仿佛沉浸在回忆里,想当年的气概铺陈而出,使得他布满了褶皱的脸顿时须发皆张,平添一股豪气。她回想着父亲还在世的样子,书生意气,清酒纵论,共图国业,那是怎样的一种豪迈呢?
“可是,没等到他一展宏图啊!”老爷子长长一叹,眼神微露苍茫,努了努唇上的须髭,眼神已冷静下来,只是沉着地看着眼前娴静而聪慧的孙媳,“今日本是皇上召去游园的,但只游了一半,便有急报来说泸州失守……”
骆垂绮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那泸州守将冯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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