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也颇有些自得与好笑。不过说起那信王,她方才还真有些胆怯。堂堂王爷啊!女皇的胞兄,又久处宦海,一双眼恁的厉害。光是应付他后几句话,她就已出了一身冷汗了。
“嘻嘻,到底还是小姐厉害!换起男装来也不做作,把人家王爷都给蒙混过去了哩!”溶月笑着将一朵珠花在骆垂绮鬓际插好,又比照了一番。
“日后要蒙混的人可多着哩!我就怕我蒙混得了一时,蒙混不了一世。而且还要瞒着家里人,万一被爹娘、叔伯知晓了,不定出什么事哩!”想起这一些,骆垂绮又有些犯愁。现在孙府唯一能仰仗,唯一能左右朝局的就只有老爷子,孙家的任何人都搬不出来。而老爷子现今又是这样!她就算拚了被公婆责罚,夫家排挤,也只得这么做了。总是先撑到永航回来再说吧!这之前,老爷子可一定要活着!
然而朝局的艰难远远超过骆垂绮原先的预想,信王似乎并不想让孙家独占鳌头,那封奏折是代呈了,但朝廷公议之时却态度暧昧,什么话也不往明里讲。此一来,他自然是避开了文斓公主的矛头,而孙家,却成了众矢之的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女皇命孙老爷子掌政,原就是肩挑大梁的事。只是眼下孙楔病重不朝,这便是最大的危机!
朝务如何理?这是其一,孙楔不在位,政务房便给了文斓公主以契机,能够使之插入手来,而以骆垂绮乔装的下人身份,似乎也并不合适真个儿入主朝堂。
骆垂绮听着历名由四处打听来的消息,远山含黛似的秀眉未曾舒展过,只是细细地拧着,坐于一旁沉吟。
问题不光是这一处,还有孙家的各位长辈,现在是结也不得,散也不得。永航是孙家后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要想让自个儿孩子出头,那是既得靠着永航又需除了永航。这一点,相对于老爷子也是如此,各房的既得于老爷子的荫蔽,又失于老爷子的严睿,终究是矛盾的。试想,如今连自家人都心思各异,那还能指望什么外人?!
骆垂绮轻叹心底,手中鲛绡帕不由自主地绞紧。溶月在一旁瞧见,忙借着上茶的时机劝了句,“小姐,那些事本也麻烦,你又常居闺中,哪有事事都顺心的!放宽心思,太老爷的嘱托……”话甫一出口,溶月即知不对,她脸色一白,不由朝历名偷偷觑了眼。
骆垂绮也是眉目一挑,深幽的杏眼掠过一道清光,只是朝溶月刮了一眼,便道:“去屋外守着。”
“是。”溶月低下头,赶紧出去,将房门轻轻掩上。
骆垂绮看着一边一直恭谨地默立着的历名,不由细细估量了番。眼前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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