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道,“各位叔伯,永航戎装未卸,先去换了孝服,再向奶奶她老人家问个安。各位大人,请了。”语罢,便往回影苑而去。
然而行至回影苑内,却仍不见妻子身影,孙永航心中一闪,直觉地抿起了唇。“历名?”
“少爷。”历名一直尾随其后,此时见唤,已知其意。“少爷,少夫人现正待罪祠堂。”
“待罪祠堂?”孙永航猛地一惊,“为什么?”
“大爷以少夫人知太爷病危却匿而不报为由,打算重罚少夫人呢!”历名犹豫着应不应该将所有事俱告知孙永航,想了半晌,觉得还是少夫人的话有理,便将事情原委剔除了骆垂绮代老爷子行事一则悉数说了。
这一说,孙永航也明白了。怪道处罚三房里的人,爹娘居然如此沉默,原来是老爷子直接将大家子交给了垂绮……几碗水明显端得忒不平,几房叔伯自然不放过,只怕爹娘心中亦存着一根刺儿!
想至此处,他亦颇感无奈,爷爷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与垂绮。垂绮这般身世,只牵连一个杜迁,居然也能算计至此处!他一拳猛地砸在门框上,“这叫垂绮以后怎么在这园子里待着!”她受了多少委屈?没有娘家撑腰,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呵……
一想起这则,他衣衫都不及换,仍只一身戎装便直往祠堂赶。
祠堂是孙府里最阴晦的地儿,虽是朝着东偏南的向,总连九间的大殿堂里因为少人气,总显得特空特旷,寂寂的,回荡得出人的脚步声。一排压得倒人的牌位似是一排威严的祖宗,冷冷地透过牌位审视着家族里的每一人。
孙氏原籍羽州支口,祖坟也在那边,承蒙碧落女皇重用孙楔之前亦是旺族。后来碧落立国,孙楔是大宗,他跟着迁到了天都,这些祖宗也便跟来了。
一直,祠堂除了祭祀之外,便是拿来让犯错的小辈儿罚跪幽闭之地。孙永航也罚过,自然知道其间的滋味,心想着垂绮如此柔弱之躯也在这阴冷冷的地方跪着,胸口更是疼了,脚下不禁又加快了些。
“垂绮,垂绮?垂绮!”连着唤,他赶至祠堂高高的门槛,果见那一抹惹人相思无限的身影正跪在牌位前面。一身白衣缌麻,格外显出她的清丽绝俗来。“垂绮……”
他冲过去,将人儿一把揽在怀里,只深深地抱住。一旁守着的溶月见此情形,悄悄退了出去,与外边的历名相视一笑。
“……永航……”当听得这一声轻唤杂了隐忍的哽咽在内,孙永航心中骤痛,连忙放开手,想检视这些日子以来她到底怎样了。谁知才欲看,却是骆垂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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