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一脸恨意,不由一呆,直觉抢上几步抱住她道:“垂绮,你听我说……”
骆垂绮也不动,静静地让他抱着,只拿一双眼紧紧地瞅住孙永航。
孙永航蓦地心底浮起惊怕来,眼前的人虽还在他怀中,但却如此冰冷,冷得仿佛不似活人。“垂绮……”
骆垂绮似乎打量够了,嘴角才浮起一笑,冰得刺骨,“孙永航,你放手。”话吐得平平静静,然一字字吐来,竟是斩钉截铁,一锤锤击在孙永航的心上,疼痛莫名。
孙永航锁紧了眉,心知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流逝,原本的心意相知,此刻竟成了扎人的刀子,扎伤她,亦扎伤他。仿佛预感到什么诀别,他非但不放手,反抱得更紧,更深,牙关紧咬,手中的力道勒得人生疼生疼,像要把人都勒进骨肉里,再无分享。
骆垂绮依然不动,只是眉目间凄色更甚,她只是淡淡地道:“自爹娘过世以后,我就知道我再无亲人了……舅舅舅母,只不过把我当成一级官路顺畅的台阶……老爷子将你们孙家交给我,却也只是把我当一颗堪用的棋子……如今,你们找着了真正可以依恃的门庭了,我便是随手可弃的子了!”她努力咽下一声哽咽,声音渐渐凄厉,“可是为什么?弃了我还不够,还要作践我唯一的亲人!”她猛地死命推开孙永航,指着他恨声道,“为什么要对溶月出手?为什么?她不过一个小丫鬟,打小跟着我而已,什么都是我做的,跟她什么相关?为什么要抓走她?为什么!孙永航!你意是这般残忍绝情!”
孙永航听得心头大震,对她的指责亦是吃惊异常,然心中稍转,便已想透前因后果,眼见着垂绮如此惨烈,心像是被什么捣烂了一般,只一把握住她冰冷而颤抖的手,心中知道垂绮是恨透了他,恨透孙家,也知道他与垂绮之间已给生生劈出一道沟坎……为什么?他亦恨,恨父母,恨孙家大大小小的人,恨自己无能,恨相府中所有的人,然而,他恨了,恨得也如垂绮那般深,可这又有何用?垂绮,任凭他再做什么,她也永不会原谅他了……心头慌乱起来,为着这明知的界限,为着这明知的恨意,孙永航猛咬着牙,眼眶里泪意打转,却硬凭着一股气憋着。“……你放心!溶月绝不会有事的!她若有事,我孙永航给她陪葬!”他死也要把溶月找回来!
“呵!”骆垂绮冷冷一声笑,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心头突来的尖锐让她疼得厉害,她抖着手翻出那日与端王的回信,一下扔在孙永航怀里,欲开口讥讽,却是哽着,好半天出不了声,然而想起前番种种,心却不甘,“我原道是相府欺你们孙家,却不道,原是你孙永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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