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渊深思着明远的话,总是觉着有些莫名的凉意。文斓公主一事,是谋逆,是十恶之首,女皇除她,借了孙家的手。此次贬谪钰华夫人,也用了孙家的手,这二者之间有关系吗?若单单是对付钰华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这根本不能与文斓公主同日而语。那……莫非是敲山震虎?
相渊抬头望了望这禁宫瓦檐上的鸱吻,夏令的日光已亮射出来,带着热度,分外刺目。他吸了口气,又复低首瞧着自己的双手,不论在谁的眼中,他已确确是信王的人了呀!女皇若是猜忌信王,那又为何要用孙永航?他是他的女婿啊!还是……孙永航已知晓些什么,与女皇有了某些默契!一思及此,相渊不由僵直了背颈。
午后的日光带着炙人的热力,浓荫亦遮挡不了几分,蝉儿在梢头看不见的绿叶堆里嘶鸣,孙老夫人的灵前断断续续的总有着哭声,这前厅的闹腾,越发显得回影苑的一方清静。
骆垂绮洗了把脸,方才在大伯孙骥那儿也着实费了番口舌。溶月见她擦了脸,便上了盏酸梅汤,见骆垂绮脸上颇露冷意,她不由抱怨了句:“同是一家子人,怎么有人那么不识好歹!航少爷要是出了事,他们哪里就会好去!”
骆垂绮听得这话,倒是笑了,“哪能那么没见识!不过是后续事宜总要商量商量。”笑意隐在话尾,颇有些意味深长。然想到这番布置,就不免想到始作俑者的孙永航,骆垂绮眉色一敛,由这素日来的怨里又平添一股怒气,莫名的怒气。
溶月见她面色有异,也不多问,只把今日的一些丧仪事项一一细禀了,等她拿主意。
骆垂绮听了,忽然问了句:“溶月,你觉得青鸳适合待在这儿么?”清泠泠的杏子眼此刻意绪不明。
溶月一怔,随即回道:“我看是不错的!就冲她昨儿见菁儿不见了那神情,便知她的心底也是向着这边。”
骆垂绮点了个头,“想来是奶奶也曾嘱咐过她什么吧。”伸手揉了揉眉,她随口问了句,“菁儿呢?我刚在灵堂里没见着他,又回来吃桃米饼么?”
“呵呵,”溶月笑了声,重重点了个头,“也不知怎地,这么爱桃米饼,我昨儿做的几个全不见了,想也是菁儿偷溜回来吃的。也真是,正餐就没见他那么听话!”
“唉,这孩子,就是淘气!”骆垂绮笑叹了声,然却没有半分的恼意,“这会儿不知又溜去哪儿玩了!”
“小姐放心!我今儿已托历三娘嘱咐了门房,菁儿只在园子里玩,就由他玩吧!”溶月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池塘是上回做了铁规矩不许近的!菁儿素来听话,这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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