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让溶月看得难受。
溶月反包住她的手,“小姐!我好好的!我好好的!我甚至没吃什么苦……我,我还有了成刚……”
“呵,那是你命好!”骆垂绮笑着,然而看去却反像在哭,“我不敢再试第二次!这世上,我只有两个亲人了……你和菁儿,哪一个有个万一,我都承受不住!”
“小姐!”溶月瞧着骆垂绮如此笑,自己倒忍不住掉下泪来,“小姐,溶月得你这一个姐姐,也不枉此生了!”
“不!你得了成刚这样一个护你爱你的人,那才算不枉你此生!”骆垂绮拍着她的肩,“所以,我不敢试……然而,我却越来越心软,他,愈是这样,我也觉着自己愈没出息……”
“那小姐觉得,航少爷不这样,你便真能舍下他?”
骆垂绮一怔,启了口,却愈发觉得自己没法认下来,眉色也跟着愈见凌厉。
溶月叹了口气,“小姐,你是个绝顶聪慧的人,又是读通了书的,你总比我要想得明白!从老爷夫人身上,更从那回事上,溶月清楚地想通了一件事!人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什么变故都有!常说‘不如意事常八九’,既是人这一生不如意的事已如此之多了,却为何还要自个儿为难着自个儿?向着心做不好么?咱对得起天地良心,咱也要对得起自个儿的心!小姐,溶月是个笨人,总觉得人,缘分太过难得……我说夫人一句话,小姐别伤心!我觉着夫人也没什么说的,即便抛下了小姐,但她活得是她自己,是觉着活着没意思,才跟了老爷去的……小姐觉着,如今这么悬着,谁有意思呢?”
溶月瞧骆垂绮听得怔怔的,知有些往心里去了,便又补上了一句,“小姐心里可还有航少爷的人么?就算溶月当日死了,小姐心里可还放着航少爷?小姐……我这口改不了!咱们既是亲姐妹相待,我就问问你心底的声儿,你也问问你心底的声儿!”溶月见她皱着眉不说,继而又猛抬头想要说话,便又阻住她的开口,“小姐,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你该知道,你心里也清楚知道,当年的事,我,与航少爷无关!我都能放下,小姐,你在坚持的,就是那‘欲加之罪’了!”
这话就像一根钢刺,忽然就扎进了骆垂绮的心里。溶月的事,是孙家的长辈,确与孙永航无干,可……她原来是在找着借口么?为何要找借口?为何要欲加其罪?她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乾定八年的最末一日,整个碧落朝似将之前兵祸轻隙的兆头给轻轻掩去了,依旧将辞岁迎新办得红红火火。只除了政务房里那一豆烛灯——孙永航正奉女皇诏,擢拔为黄门侍郎,随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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